郑毅望着依旧未摘下盖头的女鬼,心中虽对她的遭遇存有一丝疑惑,却也还有些疑问。“既然已成事实,你为何不摘下盖头?”女鬼沉默了片刻。“盖头摘下,预示着毁灭性的天灾将会降临于此,这里还有看着我长大的村民,我不能害了他们。”郑毅听完,愈发不解。“既然如此,那你昨日为何还要引下天灾?”女鬼有些哽咽。“这是上天对我的惩处,每年阴历七月十五,我都要经历一次出嫁当日的情景。”“我也不愿每年都重温那一幕。”“实在无奈,如果不那样做,我便会魂飞魄散。”“我如此,那个水鬼亦是如此,所以我们每年阴历七月十五,都会在山上碰面。”“每次相遇,我们双方的仇恨便会加深。”“到最后,只要在那天相见,就会大打出手。”“其实我知晓,我痛苦,他也痛苦。”说着,女鬼微微低下头。郑毅听完女鬼所言,虽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完全能够感受到,她所讲仿佛是真话。“好,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后妈那般对你,你为何在她出现时选择躲避?你对她的怨恨不该极为强烈吗?”这一细致入微、甚至可能被多数人忽略的问题,被郑毅提了出来。女鬼听到这里,再度迟疑了片刻。“其实,我对她恨之入骨,但她对我父亲很好,我不想让父亲因我而左右为难。”郑毅听完,顿时对女鬼的看法有了极大的转变。这个女鬼的善良,甚至远超绝大多数人(当然,不包括各位看官及其家属,看官们都是极其善良的)。从人性来看,谁是鬼,谁是人,难以分辨。郑毅对女鬼的善良甚是钦佩,但另一个疑问随之产生。“既然你如此想法,那你心中不应有如此大的怨气啊?是否还有何事让你在这世间有所眷恋?”女鬼虽戴着盖头,却能感觉到她此时抬起了头。盖头后面的那双眼睛紧紧盯着郑毅。仿佛郑毅的话直击她的内心。“没错,我如今唯一的眷恋便是我的相公。他在那次事件中被雷劈死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寻觅他的踪迹,整个山间都寻遍了,可就是不见他的踪影!”郑毅点头。“这就对了,你为寻他,每年都要承受一次红白撞煞的痛苦。”“正是如此!”郑毅一拍桌子。“好,那我们四个就去帮你了却心愿,把你的相公给找回来。”“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们一个条件!”“什么条件?”“找回之后,你必须与你的相公离开此地!”女鬼未作任何思索。“好,若真能找到我的相公,我便放下眷恋与仇恨,我们会一同从这世上消失。从此再无红白撞煞。”“好,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在此好好等我们!”双方达成一致,郑毅四人走出房间。走出房间的瞬间,清新的空气直灌入郑毅他们的鼻腔。屋里的气氛实在压抑,还是外面的空气显得轻松些。他们刚走到院子,老太太便从另一间房里走了出来。“小伙子们,你们这就要走?”哈吉、耶维奇和诺伊瞥了老太太一眼,未作言语。他们因女鬼的事对老太太态度大变,直接不给好脸色。而郑毅并非如此。虽说他内心觉得女鬼的话更可信,但双方可谓各执一词,究竟谁说了真话,当下仍未可知。一切还得等找到女鬼的相公才能明了。“大娘,我们休息得差不多了!就不再打扰您了。”老太太看到郑毅他们,颇为惊讶“啊?好,好的,你们慢走!”郑毅四人出了门,朝着女鬼所说的西面进山的方向走去。老太太走出院门,望着郑毅他们的背影,皱起眉头。“这四个小子什么来头?竟能从那丫头手中活着出来?”郑毅四人沿着小路上山,没走多久,垮塌的山路便让四人停下脚步。“这是昨天下雨太大,导致山体滑坡了”“嗯,应该是,昨晚咱们走时,这条路还畅通。”“这里山体滑坡的面积和规模这么大,可昨天晚上为什么咱们一点都没听见呢?”“也许是昨天晚上睡着了之后塌的吧?”“应该是。”“那现在咱们怎么过去?”郑毅左右查看,并未发现其他可通行的缝隙,这条路被这些石块堵得严严实实。“如今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把这些石块搬开,二是返回村子从东边的路上山。”“还是在这里搬石头吧。”“对对对,搬一会就能搬出一条路来。”哈吉等人毫不犹豫,尤其是耶维奇,直接动手搬起石头。从这里绕道东边路太远,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费些力气搬开这些石头。四人开始行动,但搬了一会儿发现,塌方滑坡滚落的石块远比想象的多。整个塌方的面积很大,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确实搬不完。一边搬一边嘴里多多少少有点对自己的有些埋怨。众人都有点懊悔自己的选择了。就在所有人拼命搬石时,哈吉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直起身子。郑毅见状,警觉起来。“你怎么了,哈吉?”“郑毅好兄弟,我感觉有东西在咱们后面,正朝咱们这边走来。”“啊?”郑毅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但郑毅现在无比相信哈吉敏锐的洞察力和感觉,二话不说,招呼众人放下手中之事,一头钻进旁边的小树林。“你现在还有感觉吗,哈吉?”“有,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就在二人对话时,从西面原本清晰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团黑色的雾气,从雾气中走出一个半透明的男鬼。这个男鬼看上去五十多岁,身体佝偻,脸上尽显沧桑。身上的衣物虽说看上去还算整齐,但不论是款式还是新旧程度,都显得颇为陈旧。男鬼眼神涣散,似乎在漫无目的地游走。:()恐怖擂台:我用中式恐怖吓哭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