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大约不是个贤良的女人,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紁
沈绣婉强忍着心酸和委屈,死死掐紧双手才没有当场哭出来。
傅太太并不是来跟她商量这件事的,因此并不在乎她同意与否。
她告诫刘曼玲:“你虽然做了姨太太,但不可仗着金城撑腰就娇纵起来,更不可欺负绣婉。”
刘曼玲按捺住满心得意,笑道:“太太放心,我和三少奶奶关系很好的。”
她走后,傅太太呷了一口茶。
她不明白沈绣婉有什么可委屈的,她那么优秀的儿子,娶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女人,她才委屈呢。
她道:“你也不用委屈,我叫她给金城当姨太太,不过是借她的肚子替你弄个儿子。将来她生的儿子,自然是要抱回来养在你身边,叫你母亲的。”紁
沈绣婉暗道,姨太太生的儿子,跟自己生的又怎么能一样。
可她不敢顶嘴,佯装谢过傅太太,起身离开了会客厅。
楼下很热闹。
往常傅总帅在家里的时候,傅公馆严禁赌博、酗酒等一切玩物丧志的活动,但他现在去了东北,傅太太又不管事,于是宴会厅里打牌的、跳舞的、吃酒的比比皆是,个个酒酣耳热,玩得不亦乐乎。
沈绣婉站在楼梯上,瞧见刘曼玲穿过人群,直奔在角落打牌的金城而去,大约是想告诉他姨太太的事。
金城大约会很高兴吧?
她失望地悄然离场。紁
沈绣婉穿过花园,又来到了白日里看戏的那座走马楼。
不巧落了春雨,雨点子敲打在芭蕉叶上,淅淅沥沥的。
沈绣婉连忙走进回廊避雨,刚擦去脸上的水珠,又有人提着灯笼匆匆进来。
是白元璟。
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诧异。
白元璟率先开口:“三夫人怎么不去宴会厅玩?”
走马楼没了白日的喧嚣,只余下白元璟手里提着的那盏灯笼散发出光亮,戏台楼阁全都隐在昏暗的雨幕之中,楼上的一扇扇窗户洞开着,因为瞧不清楚窗内的黑暗,春夜里便显出几分清冷阴森。紁
沈绣婉还是头一次跟男人在这种境地里独处。
她心下慌张,没敢看白元璟,小声道:“我不习惯那样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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