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汁实在太冰了,何觅被这么结结实实一泼,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游霄又停下来,冷冷地看他,胸前两粒乳头正在衣服轮廓上不知羞耻地凸着,何觅很无害地缩了缩肩膀,小声说:“冰……”“把衣服脱了。”游霄转了心意,突兀地下令。何觅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往旁边挪了一步,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游霄桌上,两手空了,这才咬咬嘴唇,捉住自己衣服下摆,就这样掀起来。他的动作笨得有些过分,再加上衣服湿了,不免互相黏在一起,将衣服从头上拉出来的时候,他还笨拙地挣扎了几下,这才脱好,头发因此变得乱蓬蓬的,愈发衬得脸小。衣服太薄了,鲜红的汁水渗过布料,湿哒哒地挂了几滴在他的胸上。屋内开着空调,何觅似乎觉得更冷了,发了两下抖。游霄又狠着心,板着脸,冷酷无情地说:“裤子也脱了。”何觅身上穿的还是校裤,手指一拉,裤头的松紧带就被撑松,脱起来毫不费力。尽管如此,他还是花了不少时间,仿佛碍于自己的羞耻心,又不得不遵守命令。他缓慢地把裤子拉下来,露出被内裤裹着的屁股,和小部分雪白的大腿肉。到了这一地步,他的手又往回缩了缩,像是想要反悔,重新把裤子穿好。游霄的心被他牵得吊了起来。会不会就此停止?他会不会说上一句“不要”?然而何觅最终还是接着脱了。他微微弯下腰,把裤头拉得更低,圆润的屁股就此撅起来一些弧度。裤头快到膝盖的部分,已经箍不住了,他的手指一滑,裤子就那样直直落下去,堆在地上,露出两条完完整整的、细长白皙的腿。何觅站在裤子布料中间,眼神躲闪,不敢动弹。游霄的心又沉了下来,说不好是失望,抑或者是别的什么感情,他就用那样的眼神凝视着何觅,似乎正在对何觅进行处刑。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着,何觅右手升起来,试图取暖一般,搓了搓自己左手的胳膊。这动作让他显得局促不安,但他又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游霄终于有动作了,他上前一步,抬起手,猛地把何觅往后一推,何觅失去平衡,重重跌在了他的床上。“做什么都可以?”游霄咬牙切齿地说,“开什么玩笑!”他粗鲁地捏住何觅的下巴,逼近了脸:“我对你有恩所以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呵,你说错了吧!”他看起来愤怒到了极点,似乎恨不得抽一巴掌在何觅脸上,“你对谁不是这样?只要是个人都可以对你这样做吧?你舍友要看你的身体你说过不吗,公车上遇到变态你拒绝过吗?到现在在我面前还装作报恩的样子,你找什么借口?别人不需要对你有恩也可以上你吧?”何觅好像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惊呆了,瞪大眼睛望着他:“少,少爷……”“叫我少爷做什么?你是奴隶吗?我手上捏着你的卖身契吗?”游霄说话相当尖锐,“二十一世纪了,像你这种自甘做奴才的人不多见了。你以为你在演清宫剧吗,卖身给我家做我的奴才所以事事都要听我的话?是不是哪天我拿个刀子对着你,你都会乖乖地站着挨捅?”“我不是这个意思……”何觅脸上显出焦急,急欲解释,游霄却已经离开他了。游霄狠狠一撑床,直起身子来。在这几个动作间,何觅感觉到,他其实已经硬了,但他又没有半点打算发泄的意思。他从床上下来,就那样站着,粗粗地喘气。何觅喊他:“游霄……”他就满含讽刺地说:“到现在才来逼自己改口吗?”何觅说:“不是,只是你不喜欢我那样叫你……”“那不就是逼自己改口?有什么好辩解的。”游霄道。他眼中一片阴翳,扫了何觅一眼,手指向门:“滚出去。我不需要奴隶,不需要你那种对谁都可以的宽容。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我家不会再养你,也不需要你再来报什么恩。”过去17脱掉的衣服被扔出来,只剩小半杯的果汁也被拿到了厨房。游霄近乎无情,当着何觅的面把它一滴不留地倒进了水槽,然后放下杯子,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何觅就那样站着,衣服堆在脚边。过了一会,他弯下腰,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慢慢走回房间。身上还有汁水,干了之后令人觉得皮肤都粘紧了,十分不适。应该洗个澡,他慢吞吞地从衣柜里拿出睡衣,进了浴室,打开莲蓬头,水花瞬间从头顶浇下,将他整个人都浇透了,他站在水下一动不动,水流进眼睛里,他就闭上眼睛。何觅面对游霄的时候不外乎几种状态,游霄不生气时,他们就和和气气地说话,游霄生气时,何觅就焦急又笨拙地解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