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新霁将两人的互动全都纳入眼底,冷声:“阿泽。”
褚清泽老实地垂下头,认错。
所里领导夸了一堆好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场面是什么世纪会晤呢。
褚清泽拉开后排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来,狗鼻子灵敏地扫雷,“哎哟,我哥换口味了!茉莉,这么清新的香气,配他是不是太稚嫩了?”
话音刚落,就被褚新霁拽住后衣领,拖下了车。
“哥哥哥哥!轻点!”褚清泽鬼叫两声,捂着被领口勒红的脖颈,笑得有些混,“这也太暴力了,哥你温润斯文的形象呢?待会吓着月灼了。”
褚新霁斥道:“坐前面去。”
褚清泽不情不愿地照做,趴在椅背上扭头望向后座的两个人。
明明年岁差了很大,沈月灼安静坐在褚新霁身边,少女耳根红意未减,而褚新霁神情泛冷,一股莫名般配的想法从脑子里将浮出来,就被褚清泽压了下去。
八竿子打不着。
这俩人就算是共处一室都难以让人相信会彼此生旖念。
“毕业快乐。”褚清泽从怀里摸出几个纪念章丢给她,“前几天哥爬遍了四大名山,才给你收集齐。寓意好,叫什么来着,哦,顶峰相见。”
谁知昨夜宿醉,扔东西的准头差,差点砸到沈月灼。
褚新霁抬手接住,面色沉冷地叫人心颤。
沈月灼:“褚!清!泽!我看你是没醒酒吧!”
“抱歉抱歉,真不是故意的。”褚清泽从小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偏生他这股随性的脾气,配合着他的穿搭风格,劲劲的,是那种让人很难生气的帅,“没伤到你吧?”
“没有。”沈月灼没好气。
褚清泽:“哥,你帮我拆开给月灼看看,直接给她也行。”
四个纪念章排成一列,暗金色表面折出冷光,沈月灼余光却不小心落在了褚新霁的手上。他的手掌很大,指骨修长而白,握着盒子时,牵动着着筋络微微绷紧,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量感迸出。
连手都透着禁欲感。
褚新霁面无表情地将东西递给沈月灼,她双手下意识去捧,微凉的指尖却不慎在他的虎口处轻掠。
沈月灼缩了缩手,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从褚新霁那触碰到的,独属于他身上的滚烫,却像是被羽毛挠过心口似的。
这么冷淡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么烫。
或许是由于心虚,她一路上都无话,安静地拆着纪念章,褚清泽见她不说话就知道她大概是生气了,坐不住也闲不住的一个人跟杨叔搭话,问他最近累不累,连家里孩子的学习都能聊上那么几句。
褚家平日里低调,佣人并不多,得知两兄弟和沈月灼一同回来,全家上下都忙了起来。
沈月灼她们落脚的时候,宋阿姨刚给藏星酒店的高层打了电话,让他把今早空运送来的东星斑调过来一条。
“昨天我还跟铃妹说好久没见你了,毕业了多来家里坐坐。”宋知许热络地挽着沈月灼的手,“八个菜里六个都是你喜欢的,你跟阿泽聊会天,我得去厨房里看着点。”
“就知道宋姨最疼我了。”
宋知许和沈月灼的妈妈是闺蜜,两人时不时凑一起打牌,聊些豪门权贵圈子里的八卦,沈月灼在褚家的熟悉程度跟在自己家差不多。
饭桌上,褚清泽为了赔礼道歉,坐沈月灼旁边给她端茶送水,任劳任怨。
褚耀本不想在此刻提正事,奈何褚清泽殷勤的样子刚好戳中了他的烦心事,小儿子没个正经工作,他根本没有脸面跟沈家提及联姻,于是正色道:“清泽,正好新霁回来,你们商量一下,看是去新悦还是盛耀,几家公司任你挑选。”
褚清泽:“我在乐队挺好的,干嘛非得一板一眼地待在你们眼皮子底下。”
褚新霁放下筷子,金属碰撞的声响分外清脆。
“在乌烟瘴气的酒吧驻唱,就是你一辈子的追求吗?”
褚新霁的这句话触碰到了褚清泽的逆鳞。
褚清泽时常纠正沈月灼,说这叫音乐。
沈月灼是是是地点头,让褚清泽成了顶流后苟富贵勿相忘,记得给她写88首歌,让她狠狠出人头地炫耀一番。褚清泽则笑得浪荡又肆意,讽她贪心,能写个8首都不错了,真当歌跟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啊。
褚清泽脾气可比褚新霁暴多了,当即就甩了脸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