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教她滑雪?然后笑她笨蛋,她真的笨到摔倒,他站在她面前,背对着雪场上充沛的日光,伸出手拉她起来。
苏玉就这样,每天羞耻地编一集故事,致力于杜撰出一本以自己为主角的童话。
“考得好的话,可以去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了陈澜最后一次。
妈妈看了看爸爸,慢慢松了口:“你考进前十。”
苏玉至此开始拼命学习。
深冬的一场雨下在了早晨。
苏玉看到谢琢进书店的时候,她立刻放缓了要出门的脚步,也不着急去教室了。
虽然已经挑好了语文老师说今天要用的练习册,但她没离开,又“闲来无事”地逛了逛。
雨是一分钟前开始飘的。
谢琢下车的时候没有打伞,大概是车里也没有。
他推门进了书店,身高瞩目,长相吸睛。穿一件黑色的冲锋衣。
送他的那辆奥迪车开远后,有个认识的男生迎面过去,冲外面扬了扬下巴:“那是你爸?跟你不像啊。”
“嗯?”
谢琢用手掌拂了拂有些潮湿的发梢,没睡舒服的慵懒神色滞了一滞,他略感迷惑地想,他爸在这吗?
随着目光看到外面,转而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他往里面走,脚步慢慢,音色沉得像凛冬骤降的气温:“蒋叔叔,家里司机。”
“……”问问题的男生顿了顿神色。
偷听到答案的苏玉也顿了顿。
彼时她正背对着他,站在一个货架前,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一本本封面。在变慢的时间流速里,做着无意义的筛选。
司机。
苏玉一边理解这个超出她认知范围的职业,一边用手指摩挲着指关节。
因为入冬,她的手指冻得有轻微浮肿的迹象。
苏玉很小的时候长过冻疮,她知道这恶劣的顽疾,不但让人痛苦,还影响美观。
生怕复发,苏玉不断地用指腹摩挲着那又疼又痒的地方。
他们现在应该属于点头之交了。
没点上头是因为谢琢根本没看见她。
他买了跟苏玉一样的辅导书,随后就走出了书店。
谢琢真的没带伞。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个男生已经离开了,这儿估计也见不到什么熟人。
学校和书店隔了一条马路。
雨比刚才更大了些,他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快来不及了。
他怕再感冒,把冲锋衣的拉链拉了下来。
用外套挡一挡吧,这么想着,身后有道温浅的声音喊住他。
“谢琢。”
苏玉推门出来,手里捧着书,她举起手里的折叠伞,在冷风里温柔地出声:“可以一起。”
伞被打开。
女孩子纤细葱白的指端握着伞柄,正稍稍用力,骨节处的皮肤因为冻伤和用力,红得更为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