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怕后山有什么动物半夜出来糟蹋他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药,也怕他养在后山的那些用来试毒的小动物被其他什么毒物祸害了。
学毒医的医师,干什么都要事事亲力亲为。
师父从未教过她这件事,但这些年一直在她身边做给她看。
陵中已经入秋,卫昭怕凌芷住在帐篷里夜深寒凉,便找了些木板垫在下面,又另外拿了一条厚厚的被褥交给凌芷。
帮凌芷收拾好帐篷,卫昭就在药田旁值守将士们休息的营地远远地看着凌芷。
凌芷的帐篷里烛光一直亮到了三更天。
第二日凌芷起了个大早,医馆还没开门,她就跑到制药房开始做药。
卫昭在一边跟着,看她去药柜抓了好多药,放在药碾里研磨。
忙了一天,才做出一盒药膏。
她收拾好药膏,才来找卫昭:“卫叔叔,你知道镇怀在哪里养伤吗?”
卫昭昨天在营地值夜的时候跟守夜的士兵聊过这事。
他道:“镇小将军在岩州城里养伤。”
“岩州城?”凌芷想了一会儿道,“他回家了?”
卫昭点头。
凌芷又道:“那我去找东叔,我要跟他说我明天去府上看看镇怀的伤。”
说罢凌芷就背上小包,往军营里走。
卫昭跟出来道:“我骑马带姑娘过去吧?我们就这样走过去怕是赶不及回来吃晚饭了。”
凌芷点头,卫昭去牵马。
镇东跟北寰言一起审齐文轩。
齐文轩不似盛泉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名下有许多土地房产,银号里有巨额财富。他原本就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现在北寰言承诺只要他拿出盛泉让他帮忙活络的名单,就可以保他一条性命。
“只是保我一条性命?”齐文轩坐在牢椅上,愣愣地望着北寰言。
北寰言低声道:“不然你想如何?”
齐文轩不死心又问:“我名下其他东西你要如何处理?”
北寰言道:“查抄充公。”
“你!”齐文轩厉声呵斥,“不要欺人太甚!没有家产,我活着有何意义!”
北寰言望着他:“岩州城试种曼陀罗虽然成功,可全国推广下去还需要几年的时间准备。你只要活着,在曼陀罗还没推广下去的这几年,你一样可以再把钱赚回来。你有医术,开个医馆或者药铺,也能让自己过得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