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一会儿脉,喻绮昕眉头舒展道:“确实看着没什么事了,脉象平息了很多。”
说完,喻绮昕又看了宁澹一眼。
宁澹仍是一脸从容,喻绮昕便也放下心来。
她已经给宁澹交代过了,沈遥凌的经脉里有蛊虫,既然宁澹说没事,再加上脉象平稳,那应该是真的没事了。
不过喻绮昕还是有些身为医师的唠叨,细细地交代道。
“或许是你体质特殊些。不过还是不可大意。这几l日你或许会有心浮气躁,体虚多梦的情况,梦中或许会有一些旖旎的情形,这都是正常的,莫要因此心生了心病。”
她是以一个大夫的心态说的,语气平淡严肃,也没多想。
虽然宁澹在旁边,但她已经默认宁澹为沈遥凌的看护人,这又只是描述症状而已,所以让他听到也没什么。
沈遥凌却是面色忽地变了一变。
某底瞬间划过无法掩饰的尴尬。
这就好像小孩子去看病,医师把她上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当着所有好朋友的面说出来了一样尴尬。
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宁澹原本听得认真,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沈遥凌神色的变化。
他忽地一怔。
沈遥凌这一脸心虚是怎么回事。
被戳中了?
她真的做梦了?
她,梦见的是谁?
宁澹牙根咬了咬,不动声色地问道。
“若是做梦,一般会梦见谁?”
喻绮昕奇道:“梦见谁又有什么影响?有的时候梦里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嗯,不过如果实在要梦见一个人的话,大约应该会是平
日里最欢喜,最亲近的男子吧,不过即便是梦见对方,也并不代表什么,总之你不要有压力。”
宁澹耳道里胀胀的,仿佛除了那句“最欢喜、最亲近的男子”,别的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个形容,难道是魏渔?
想到他的幻境中昙花一现的沈遥凌,再想到沈遥凌或许会在梦里与魏渔相见……
即便知道只是虚幻梦境,宁澹仍是咬得后槽牙根快要出血。
再想到昨日他从幻境里抽身时,看到沉睡着的沈遥凌面上餍足快意的笑容,宁澹霎时嫉恨得胆汁倒流进心腔。
喻绮昕看着他突然涌现的一身杀意,有些发懵。
“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
“并无。”
两人异口同声。
宁澹垂眸,与沈遥凌互视一眼,眼睫轻眨。
“一切如常。”
不管沈遥凌有没有在梦里会见旁人。
至少沈遥凌真正轻薄了的,只有他一个。
而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晓。
沈遥凌虽然是出于药效才会失控,但若是此事当真传出去,不管怎样都于沈遥凌名声有损。
“好吧,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