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当初没来。
否则,她要怎么割舍。
这场回笼觉迷迷糊糊睡得深,直到若青来叫她才醒。
醒来后,仍觉得心头闷重。
用凉水洗了脸,才变得清醒些。
到了太学,沈遥凌发现医塾昨日发了公告之后,已经乱成了一团。
有一小半人都没来上课。
据说,是病了。
病得如此集中而突然,听起来情形严重。
医塾一时间空空落落的。
“遥凌,你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笑盈盈的声音。
沈遥凌回头,看见喻绮昕站在自己身后。
喻绮昕眉眼弯弯,笑得很亲和。
沈遥凌看见她,又想到天亮之前的事。
思绪飘了飘,但很快收回来。
“我见医塾人少了很多。听说都病了?”
喻绮昕挺直脊背,微微吸了口气。
“不是。”
沈遥凌疑问地看过去。
“夏至之前医塾要去阿鲁国游学,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
沈遥凌了然。
其实与她猜测的差不多。
陛下突然下令让医塾去阿鲁国游学,每一家都舍不得自己的儿女。
尤其这些人,各个身份贵重,平日都恨不得被含在舌上,捧在眼珠里。
从前去出巡,也就罢了。至少是在大偃境内,夫子们也都有分寸,并不会去特别奇险之处。
更何况,还有飞火军一路随同。
就当让少爷小姐们去游山玩水了。
突然之间,游山玩水变成穷山恶水,要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们自然是不肯。
又不想触怒龙颜。
干脆从现在开始称病,宁愿舍了这一个月的课不学,也要避开这次游学。
沈遥凌并不意外。
而且他们这般态度,也证明了,朝中大部分官员对外邦的嫌弃非常明显。
就连平日里一直耀武扬威的郑熙不见人影。
郑熙是侯府的唯一嫡子,岳平侯不想放他出来也正常。
他身边那群跟班也没见着,不知是有样学样称病没来,还是因为群虫无首,所以躲到了别的地方去。
少了这么多人,喻绮昕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