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可以承受的。
但是为什么,要真的喜爱过他,才放弃他。
泪滴浸到手背,像揉进去一层稀盐,刺痛。
他的预言果然并非虚假。
只是没能实现罢了。
他曾经以为,只有那些不好的“预言”才会落空,可是,原来他最期盼的也无法成真。
是他做错了事,所以天上的神明在惩罚他。
宁澹遍体生寒,脊背扯着胸腔,不自觉地打冷颤。
他伸手想碰桌上的花笺。
却又不敢。
它太破碎,仿佛一道虚影,他随便一个动作,都怕带起风吹散了它。
他要怎么拥有这张不能触碰的花笺?
他要怎么才能让神明收回惩罚。
宁澹想到沈遥凌所信的神。
疙瘩山葫芦寺里的菩萨。
沈遥凌说,她曾在菩萨面前发誓,对他再也不关心了。
他到处也找不到那间寺庙,于是曾以为那是一句气话,是故意吓唬他。
现在却确信,那是真的。
神力昭昭。
沈遥凌确实从此以后,悔了。
他一直在蒙头转向地试着挽留,沈遥凌却从不回头。
很显然,他的力量无法抵得过神力。
花箔期的最后一日了。
宁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用竹笺包好那已经成了碎片的花笺,妥帖地折起边缘的漏口,仔细塞进婚帖之中。
放到胸口前,推开门。
忠诚的老管事一直守在屋外。
等到公子终于开了门,便迎上前。
乍然却见公子面有湿痕,濒死似的灰青,羽睫沾湿地耷拉在眼睑上。
羊丰鸿猛然吓了一跳,惊心问:“公子发生了何事!”
宁澹似乎
()神魂已不在此处,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充耳不闻,步子摇晃地出门,如同一道影子游进了黑夜里。
他要去找到那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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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遥凌想到香囊可能丢在了宁府,心里也是麻了一下。
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其实,那东西也没什么好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