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不是,他的女儿被娇宠着长大,她喜欢撒娇,她最常说的就是她大学毕业就摆烂,就啃老,让爸爸和哥哥养着,她就当个吃喝玩乐的小废物。
她从来没有做大女人的志气,也没有为将来独当一面做过任何努力。
他在死亡的那一刻,才深切的懂得那句话,惯子如杀子。
他的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他和两个哥哥一直在尽力给她宠爱,让她幸福,来弥补没有妈妈的那份不足,从来有求必应,捧在掌心的疼。
他在异变发生前总想着,他的女儿有自己养着,就是自己死了也能留给她可以挥霍一生的金钱,而且还有两个哥哥可以依仗,从不强迫他的女儿去做什么。
一直到他女儿可以依仗的所有人同时死去,他在地下的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他为什么没有多教给女儿一些生存本事呢?
她一个人,要经受闻空歌小时候经历的一切,却没有人如当时他们对闻空歌的帮助一样,对她伸出手来。
现在听别人说,她很好,她的修为有了很大的进步,她一个人撑起了白家,她将白家经营的很好。
他欣慰,欣慰他的女儿比他以为的要坚强厉害的多。
但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她从那样一个大小姐,到如今模样,到底经历了多少困苦,又流了多少眼泪。
“她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当年的事情。”
方逐尘又说。
“我会找机会告诉她的。”
白砚生:[如果有机会,能让我见见她吗?我愿意连线,用被我带到地下的秘法做交换。]
姜清慈点头,“会的。下次见到她,我会告诉你,让你与她通话。”
[谢谢。]
白砚生由衷的道谢。
[谢谢你清慈。]
姜清慈点了点头,没有再做回答,而是念出前面那条。
“那些留在上面消灭冤魂,被刻魂的,是不是还在无妄山。”
姜清慈扭头去看自己师父。
“师父?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她和她师父,是唯二从无妄山那场死局里出来的人,她不记得当时现场如何,便只有她师父一个人有发言权。
江见川沉默了一下,眉头肉眼可见的皱起。
“和你们以为的没任何出入,留在上面的人不是那些冤魂恶鬼的对手,即便你们下去开启封印后,裂缝里不再继续往外涌,但原本出来的就已经够多,杀不尽,除不完。人的体力却有限。”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如自观师叔所说,这些人原地化鬼,灵力……或者是那时的无妄山冤魂遍地,煞气四溢,他们被煞气影响,修为大增,继续战斗,没有体力的困扰,他们可以以一当三。”
“但太多了,漫山遍野的冤魂,不知道杀了几天,到最后,只有灵体,无一人生还,完成真正的死局。”
“至于我,”江见川说,“或许是因为偷偷溜进来的,本来就不在受邀者名单,所以也不在死局之列。”
“哦,还有小慈儿,她那么小一个,准定也不在受邀请名单中。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从那时的无妄山活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