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后,阿德意识到,这些年来,各种各样的测试,实验,瞿白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
他憎恶池潇,憎恶程九那样的人,憎恶每一个倚靠着瞿白,却总是想方设法伤害他的人,他开始明目张胆地表达对这些人的讨厌,不加思考地跟这些人对抗,尤其是老k回来的时候。
这也是瞿白的意思,他们需要让老k意识到,东州这个地方,已经离不开瞿白了。
他们一边这样做,一边又要想尽办法地让老k清楚,他们和他不得不站在同一条船上,他们没有任何选择,只能互相依靠。
万幸,他们做的很好,瞿白说,他也做的很好。
他问过瞿白:“先生,我们能成功吗,我们还能回家吗?”
“当然。”瞿白的回答永远只有这一个,他从来没有动摇过他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阿德。”从五年前开始,瞿白就说:“帮我找最好的医生。”
他没放弃回家的希望,也没放弃自己的身体,这是阿德最欣慰的事。
知道迟夏回到东州的那一天,瞿白哪里都没去,他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到晚间的时候让阿德做了一桌子菜。
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吃饭的时候还喝了酒。
“阿德。”那顿饭吃完的时候他说:“回家的日子到了。”
第二天,计划开始。
他在酒吧准备了好多荔枝糖,想方设法去研究安眠汤的食材和做法,阿德觉得,他每天都很快乐,比过去的每一天都很快乐。
池潇找那几个醉鬼去收拾迟夏的那次,他完全可以不出手。
但他说:“阿德,我想见见她。”
明知有风险,他还是去了,阿德没有阻止他,他只说:“我给你打掩护。”
这些年,老k,池潇,程九,这些人派来监视瞿白的人太多了,阿德已经处理的得心应手,他们想知道瞿白在这个地方的动向,那就先要过他阿德这一关。
那一晚,瞿白送出了她给迟夏的荔枝糖,他带她去了酒吧,如愿以偿给她喝了安眠汤,一切美好的让他恍惚。
但阿德知道,迟夏身边那个叫骆寻的警察,从那一刻就怀疑上了瞿白。
阿德有时候也想不通,迟夏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对瞿白到底是天生的亲近,还是她已经窥探出了蛛丝马迹,为什么那么谨慎的人,会那么轻易地就接受了瞿白的安眠汤?
很久后阿德才问迟夏这个问题,迟夏想了想才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去医院处理伤口,他给我最喜欢吃的荔枝糖,我吃着那颗糖的时候,感觉得到他看我的目光。”
阿德问她:“什么目光?”
“他找了我很久的目光。”
迟夏说:“我也在找一个人,他的目光和糖的味道让我恍惚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阿德想起瞿白做完测试的那一天,他带着满身的伤还想见她一面,他们躲在阴暗处看着迟夏慢悠悠地往后走,瞿白说迟夏是他的药。
后来他又问:“阿德,你有想要为之护佑的人吗?”
他当然有,他想护佑瞿白,想护佑瞿白珍视的一切,迟夏是瞿白的家,可是瞿白,也是阿德的家。
“等你回了家,我去哪里呢?”和瞿白在庄园里种花的时候,阿德没忍住问。
瞿白停下手里的动作朝他看过来:“你怕我丢下你?”
阿德不想伤他的心,但还是老实地嗯了一声。
“真是找了的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