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秒后,粟愫醒过神来,慢慢把手放下,缩回到自己身前,表情有些惊恐:“不好意思,睡懵了。”
旁边那人,声音中带着些克制的笑意:“嗯,没关系。”
粟愫僵着身子开门,脸上表情难看,闭上眼睛一瞬,想死的心都有了。
几个女生下了车,纷纷向池煜川道谢,他摆摆手,开始倒车,然后驶离这里。
卫晴空用手肘怼了怼她:“看不出来呀,你胆儿挺大。”
另外两个人也跟着说:“看不出来呀,你胆儿挺大。”
粟愫抠抠脑袋:“对不起,我真的睡迷糊了。”
几人上楼,各自回宿舍,粟愫去刷牙洗脸,想着要不要给那人发个消息解释一下,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断都断了,再解释就真的显得自己有点在乎了。
她断了这个念头,爬上床,抱着草莓熊一起睡觉。
刚躺下,她又想起今天是他生日,点开他的对话框,敲敲打打,生日快乐四个字在输入框中许久,她又一一删除,再重新打。
反复好几遍,她实在觉得不该发这条消息出去,正欲退出,池煜川发来一条新消息:
【是想和我说什么?打了这么久。】
她心头一跳,一不做二不休把“生日快乐”四个字发了出去。
等了许久,对方发来消息:【谢谢,早点休息。】
只是这样?也该只是这样。
粟愫放下手机,闭上眼。
黑暗的环境中,指尖上像是聚集了许多蚂蚁,一点一点啃噬她的指腹,竟然全都是摸上他脸颊的触感。
粟愫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嗅到的是熟悉的香味。她买了和他一样的洗衣液留香珠。
又或许是太累,她只是翻身了这么一下就睡着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她以为自己睡在池煜川家,后来猛地睁开眼,伸手往左边一摸,是冰冷的墙壁。
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好几次半夜睡醒,因为被子的味道和他的太相似,她都有些恍惚。
夜晚漆黑,像是坠入一个无底深渊。
粟愫在学校又呆了两天,收拾东西回家过年。
池煜川也收拾了东西先回云深谷。
这几天有空他会去龙博森家,表姨妈前段时间跟着女儿出国旅游,这两天才回,一直给吃池煜川打电话让他来吃饭。
长辈对于喜欢的小辈总是厚爱的,说他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在学校吃不好,睡不好。又谴责龙博森,肯定把自己的外甥当牛马使。
说得严重了,龙博森弱弱反驳:“我怎么让他当牛马了,我对他再好不过了,我还教他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