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的时候也资助一些画家办办画展、艺术展什么的,因此曲母在艺术圈颇有点能量,一向自持品味,对人评头论足。金文瑶都懒得为这三瓜俩枣费什么劲,直接把他们常用的码头占了。裕美在国外也有货源,货物运转巅峰时期甚至能占五个码头,她这个大客户一来,曲家这种以精致、量少取胜,又容易磕磕碰碰的艺术品就只能让位了。艺术品不怕坏,客户订单一下发货周期长了顶多赔点钱,让曲父头痛一阵。金文瑶接着就让人举报曲家“洗钱”,往国外运输的艺术品中还掺杂着一点“黑货”。“黑货”实际上文物古玩倒卖走-私时的行话,现在国家对文物保护很重视,二十来年前颇受富商追捧的象牙制品都被打击的没什么活路了,更别提那些具有价值、不让倒卖的文物。金文瑶倒是没下道到让人放东西故意摆他们一道,她就是随机举报,只要艺术品倒卖圈子里容易来钱的事儿,她全都挨个举报了一遍。最后等方泠决定把路兰送到d市疗养院自己费心照顾的时候,金文瑶还真收到曲父被抓进局子配合调查的消息。方泠白天刚跑了d市几个疗养院看情况,累的很,早就睡着了。金文瑶见她睡了就去书房处理文件,这时候看见曲英勋来电,一接电话就懒洋洋的“哟”了一声,喊道:“英勋哥,别来无恙啊。”曲英勋说:“文瑶,是你吧?”金文瑶一边看文件一边说:“什么是不是我的,你跟我打什么哑谜呢?”曲英勋:“我父亲被人举报洗-钱和偷运文物,现在正在警察局……他为人光明磊落,能做出这种事?”金文瑶闻言笑了一声,突然问道:“英勋哥开着录音呢吧?”曲英勋那边滞了一阵,还能听到另一个声音,身边似乎还带着什么人,金文瑶估计是律师,家里一出事就知道请律师,看来脑子还在线。但脑子在线怎么听不懂人话还管不住那张嘴?金文瑶:“英勋哥,你是不是古惑仔电影看多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节节点点的都有监控照着,我能动什么手脚?”她说:“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人即使收拾家里的元老也都光明磊落的,更不可能跟伯父计较了,你家里那点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我何苦费这点心思?”“哦。”金文瑶装模做样道,“你这么着急是不是伯父情况不太好啊?你们被警察抓包了?”“啧啧。”金文瑶感叹一番两家的情谊,把曲英勋台词都说完了,然后拍胸脯保证:“能用得上我的你们可一定要开口。”开口我就逮着这一点把曲父整死。但曲英勋这次没像之前那样硬气,敢跟她对着干,金文瑶这边挂了电话,第二天和事佬金父又出面要她回家吃饭。金文瑶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在家里碰见谁,她直接把方泠这边的事说了,金父听到曲英勋拿这件事刺激一个病人,已经不开口说话了。听到方泠被路兰打了一个耳光,更是明白曲家这次是咎由自取。金文瑶他早管不住了,不回来也在意料之中,当天中午,曲英勋携曲母带礼物登门的时候,金旭鹏很客气的接到大门口。曲家母子弓腰谦卑,金旭鹏更谦卑,留他们吃饭但开饭前就表明自己的态度:“孩子长大了,他们的事咱也别管。”他对曲母这么说。曲母是金母的远方表姐,一表三千里,她们俩的亲缘关系也可以说是远出地表,但跟外人相比有这层关系在总是亲近一点。饭桌上金母一直劝两人吃菜,曲母强撑着笑,一顿饭下来见金文瑶真没出来露个面,心里已经开始慌了。曲英勋很诚恳的跟金旭鹏道歉,说:“有什么得罪文瑶的我们也可以当面说清楚。”金旭鹏看着他长大,到底还是不忍心,透了一点方泠的消息,痛惜的看着曲英勋,“你这都是跟谁学的?金文瑶抢你东西,你直接扇死她我也不说一句话,但你怎么还要把人家牵扯进来?”方泠遇到他们两个真是倒了大霉了。曲英勋听完惊愕的看着金旭鹏,“叔叔,我没有!”金旭鹏看他神情不像作假,一时迟疑道:“不是你?”“不是我!”曲英勋斩钉截铁道:“我还不至于做这种事。”金旭鹏:“那是谁?”他都发散到有人故意做局借着金文瑶的手坏两家情谊了,难道是那群经常跟金文瑶一起玩的二代?没想到曲母听到两人毫不顾忌、这么坦然的对话后,失手碰倒了一个酒杯。“噹——”的一声,红酒撒了一桌,酒杯空声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