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相、气度实在不是一般人,也就说两句话的功夫,已经有宾客把目光聚焦到这里了。见方泠没搭理他,曲英勋也不因此失落,坦然在她身边落座。婚礼进行曲响起来,新娘一手拿着捧花,一手挽着父亲的手臂,拖着长长的裙摆走进来,在众人目光都集中到花道的时候,曲英勋低声对方泠说:“我想跟你谈谈。”方泠忍到仪式结束,才对曲英勋说:“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曲先生该不会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吧?”曲英勋:“方泠。”他喊了一下方泠的名字,然后说:“我知道伯父去世对你打击很大,那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我真的很抱歉。”他说:“我本来接到你要分手的消息就打算回来,但那里情况实在不一样,无法脱身……”方泠很平静道:“你觉得我提分手是跟你开玩笑吗?”曲英勋迟疑了一下,说:“不是。”“但我真的……”方泠说:“曲先生,英勋。”她喊了这个熟悉的称呼,曲英勋只能再安静下来听着她讲话,方泠说:“我给过你机会,在跟你提了分手后我也等了很长时间。”她说:“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选择,咱们只是没缘分。”方泠说:“今天是你好兄弟的婚礼,也是我朋友大喜的日子,我不跟你多说,也希望你能尊重他们。”两人沉默的坐在酒桌边,等新人敬完酒,方泠提起包包跟外套出门,曲英勋一路跟到停车场,看着方泠坐上车、点火、挪动方向盘,他问方泠:“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方泠没有回答,踩下油门直接走了。到家的时候d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金文瑶还在家里办公,看见雪很兴奋,一直到半夜还睁着眼,她从背后抱着方泠,自己睡不着就开始试探着闹人,方泠被她闹醒,问道:“怎么了?”金文瑶:“下雪了!”方泠打个哈欠:“不是早就下了吗?”金文瑶把下巴磕在她肩头小声说:“总感觉自己在做梦,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吗?”方泠:“假的,这都是梦,现实中你早已经被打击的去找别人了。”金文瑶听到这句话又开始恼,但她顾及方泠父亲新丧、情绪低落,忍下了自己的脾气,只是还是气不过大半夜硬是拉着方泠起床去外面踩雪。方泠穿着长到脚踝的羽绒大衣,一下楼就被雪地折射的白光刺了一下,小区里的路灯还亮着,雪花飘飘荡荡从天上落下来,不一会儿肩头都落满白雪。金文瑶拉着她漫无目的在小区闲逛,平地的雪已经积到脚背了,人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天冷的方泠都不想伸手。但她们竟然还在这个时间点遇到了遛狗的人。狗看见人也很兴奋,扑甩着自己的大尾巴就要往这边跑,狗主人是个瘦小的姑娘根本抵不住狗的冲力,一边骂一边被拖过来了。过来的时候还在道歉:“对不起!我家狗不咬人的,它今天没拉臭臭我才想半夜带着它下来转转……”两人都不在意,甚至主人还没说完,金文瑶就取下手套伸出手让狗舔,对着狗说:“卧!”狗听话的躺在雪面上,金文瑶随后又让它做了握手、起立的动作,一人一狗配合的天衣无缝,看的狗主人都一脸震惊。狗主人甚至悲愤道:“它为什么不听我的!我天天给它铲屎搬狗粮,我容易嘛我。”金文瑶道:“你对它太好了,它把你当小弟不是主人。”这句话刚说完,狗就站起身在狗主人身边尿了一泡。狗主人都要崩溃了:“贝贝,我教过你多少次!不准尿我身上!”方泠都忍不住笑,她们离开的时候狗主人还在揪着狗的耳朵骂。方泠难得开口问:“你怎么这么熟练,养过狗?”金文瑶:“家里有两只马犬,下次牵出来给你看看。”最后不知道怎么聊到方妈妈身上,金文瑶问:“你明天还去看她吗?”虽然方泠没跟路兰住一起,但每到周末还是会去姥爷家跟她一起吃一顿饭、住一晚再走。方泠:“去。”她看着这么寂静的雪景说:“她只有我一个人了。”金文瑶摸摸她的手,发觉有点凉就牵到自己口袋给她暖,她说:“我刚收到两只老参,你明天一起带过去吧。”方泠对她笑了笑,简短的提起昨天在关又晴的婚礼上见到了曲英勋,金文瑶这个醋精难得没什么反应,方泠好奇的说:“你都不问问?”金文瑶平淡道:“他要是还能再追上你,我把自己的头拧了。”一次不忠,百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