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璃并没有生气,不过是想要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让谭诚把椛涧木扶了起来,然后坐在了枳橘搬过来的椅子上。
“那日,我得了殿下的吩咐,收拾好行装后边乘马从官道赶去了永明城,去的路上都很顺利,我也很快便寻到了陈公子,而且与他见面后便处理好所有的事预备着回来了。”
椛涧木坐在软榻上,喘了口气说:“没想到在我们回程的路上突然遇到了埋伏,而且不止一队人,陈公子说他身子骨不好让我先走,我不依,想着拼一拼还是能够杀出一条血路的,就和他们硬打了起来…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我差一点就…”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明白,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想必是陈舟为他挡了那一刀。
“能不能猜出是谁?”
唐清璃脸色冷了下来,陈舟这步棋她就连昭国公府都未曾说过,是谁盯上了他?
“看他们出手狠厉的模样,想必是世家中精心豢养的死士,具体是谁属下不得而知。”
椛涧木惭愧地低下了头,若非自己坚持,陈公子就不必受这无妄之灾了。
而且殿下交代的任务也没完成,他实在没用!
“好好养伤,此事不能怪你。”
唐清璃是理的清的,若非椛涧木当机立断要带着陈舟一起走,如今送到她面前的很可能就是陈舟的尸体而非活人了。
椛涧木哪怕武艺再高,面对那么多人也必定会有无法防备到的地方,陈舟愿意为他挡这一刀,很明显就是信任他了,此事不能怨他。
“殿下…”
“好好养伤。”
唐清璃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不必自责和惭愧,此事问题不再你,你要好好养伤,才能回到我身边来保护我。”
“是!”
椛涧木二话不说便点了头,那些莫名的情绪都是无用功,他如今好好养伤,重新回到殿下身边才是正事!
“他如何了?”
唐清璃点头,目光又落在了陈舟身上,他看起来脸色不佳,不知伤口如何。
“启禀殿下,这位公子身子骨健硕,刀口并不深,不过是流的血有点多,需要好生静养,再好好温补,过段日子便会好了。”
御医已经帮陈舟包扎好了伤口,这一路颠沛流离也没有很好止血,才会导致陈舟如今昏迷不醒,说白了就是失血过多。
“开方子吧。”
唐清璃点了点头,有些话不大适合在这里说。
御医开下方子之后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帮椛涧木看了看他的伤,也开了个方子,见唐清璃没有其他的吩咐了,这才离开。
“枳橘,你安排人好好照顾着。”
唐清璃吩咐了一句,然后带着灵芝先离开了房间,叫上了谭诚和许三归进书房议事。
“殿下,太古怪了。”
谭诚待唐清璃坐定后便开了口,不自觉联想到了前几日那封莫名其妙的信。
“陈舟不是昭国公府的人。”
唐清璃抿了抿唇,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按理来说椛涧木去接陈舟应当顺利,而非出问题才是。
“莫非这公主府中有细作?”
许三归这么想着,也没有藏着掖着,便直接说了出来。
“细作…”
灵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殿下,这御林军如今可都不在府里呢。”
灵芝的话让唐清璃心头一惊,她终于记起来自己这段日子忽视了什么,莫水金是被自己弄下来了,但是他手底下还有不少人啊。
那队御林军被唐清璃拆分成了不一样的势力,已经收编成为自己人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冒出来,但是有一些可不一定。
十个十户可都想着上位呢,唐清璃以如今不信任他们说辞,直接把他们这一百人分在了不同的地方,就在这公主府的四面八方不同的小宅子里,这段日子实在是太忙了,都没记起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