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秦沣就接到了团董事会那边的通知,要将新入的温瓷除名,理由都帮她想好了,就说她没能通过试用期的考核。
而《墨染山水》的《点墨》这一篇章的独舞,也要交给段瑾萱来跳。
很明显,是段家给了董事会压力。
秦沣是真的想要好好培养温瓷,因此向董事会极力争取,无论她如何说破了嘴皮,都只有一个回答:“不行。”
这不是段瑾萱第一次这样做,以前也有好苗子因为她的排挤而离开、甚至还有经受不住打击而放弃跳舞的。
可是,秦沣又能怎么办呢,她不过是艺术团的指导老师,无力与资本对抗。
她将温瓷叫到了办公室,很委婉地向她表达了董事会的意愿。
“即便不能留在澜宁艺术团,你也一定不要放弃。”
秦沣看出了女孩脸上失神的难堪,极力地安慰道,“你是好苗子,一定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的,答应老师,千万千万不要放弃,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
温瓷知道秦沣老师一定尽力帮她了,但还是没有用。
她已经一再退让,之前鞋子的事情,傅司白反复追问,她都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弄脏了鞋。
告诉秦沣老师她要放弃《点墨》的独舞,也是真心。
人在屋檐下、怎么能不低头,为了留下来,她宁可一忍再忍、回避段瑾萱的风头。
可是段瑾萱真的欺人太甚了。
走出办公室后,温瓷独自站在楼道转角的阴影里,抑制不住颤抖的手,拨通了傅司白的电话。
她不想总是被欺负,已经忍够了。
只有傅司白可以保护她。
然而电话接通知后,听到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温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久久不语。
说不出口…
就是说不出口。
以前她把两人的关系当成交易,可以厚着脸皮向傅司白开口,请求他在走投无
路之际拉她一把。
可现在她再也做不到心安理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他的庇护和帮助。
温瓷顺着墙壁蹲了下来,大口地喘息着,极力压抑着喉咙里的酸涩…
“卜卜?”
“没、没事。”
“没事打什么电话。”
“没事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男人轻嗤了一声:“知道了,想我了。”
“嗯,想你。”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傅司白放下手机,修长骨感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办公室的红木桌面,嘴角的笑意慢慢冷却了下来。
几分钟后,他把严洵叫来了办公室。
“小傅总,您叫我。”
男人神情冷冽,眸若冰霜——
“去查查,谁在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