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杨曦正如坐针毡地听着上级的训话,在他打柏良佑电话接不通时候他才想起来柏良佑说的新福路,他急匆匆就要赶来,但是莫名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局长特别交代杨曦必须到场,这也算是对他的表彰。
杨曦想着最多半个小时就结束,但是三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结束,他频频看表,那些领导在夸奖他年少有为之后又过问他父亲的身体情况,稍带其他的问题,最后结果这俨然就是个小型的表彰大会,在十一点四十,杨曦在桌子下面捂着听筒拨打柏良佑的电话,但是还是没有接通,他坐不住了,拿起桌面的警帽就站起身,“局长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把其他人的询问和领导的生气都抛在脑后,什么前途什么前景,这些鸡毛蒜皮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他也做够了。
这个时间的楼层也安静十分,柏良佑问关虫,“距离这里最近的窗口在哪里?”关虫说,“距离这里有十米就在你的右边,你看不到了?”关虫想要检查他是否受伤,但是绳子捆缚着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柏良佑靠着墙壁喘粗气,微微转头对着关虫虚弱地笑笑,“能看到,刚才那一棍把我头敲得有点蒙,让我休息会。”
“你真的没事儿?”
柏良佑闭着眼睛摇头,但是他微微皱着的眉头泄露他此刻的烦闷,关虫听到柏良佑的话看着那个出口出神,“那里不是窗口,是打开的半堵墙,有两米的高度。”
柏良佑轻轻背过身和关虫靠着背,用仅能活动的几个手指把捆缚着关虫的绳子解开,这还有益于他小时候的被柏振乾的训练,在他还小的时候有次犯错柏振乾生气之极就把他捆缚起来,不知道是那次捆缚的太松还是柏良佑太过无聊,他竟然自己把绳子解开,但是他不敢自己站起来怕更加惹恼柏振乾,但是那次他等到半夜才知道柏振乾是真的要他在那里反思整个晚上的,既然解开了他就自己去房间睡觉,在父亲起床之前又返回,被方怡发现又好气又好笑。
关虫也要把柏良佑的绳子解开,柏良佑拒绝,“如果两个人都解开就不能演戏了。”他和关虫小动作挪移到那个墙壁那里,刚没走几步就听到门外有说话声音,柏良佑快速靠着关虫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也许这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威胁力能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尚耀珏看到柏良佑也很惊讶,对身边的人怒瞪,让那几个人留下一个人其他几个跟着他上楼去了,关虫刚才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真的是尚耀珏,她想过可真的放在眼前的时候竟然这样心痛,这就是她的父亲,不给她也不给自己留后路的父亲。
很快那几个人就下来,尚耀珏这次没有直接离开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宠宠,爸爸不是故意这样做的,这栋楼费已经让我喘不过气来,你不该利用我的信任掌握公司的账目漏洞,你这是要爸爸的命。”
关虫嘿嘿笑,“我要的就是你的命。”
“如果你交出来我就放你走,从此我们父女的缘分算是尽了,以后我也不再做梦让你叫我爸爸了,我这辈子是没那个福气了。”
“放我走?柏良佑呢?”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真的伤害你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你就自己走吧,至于他,我自有办法让他说不出来。”尚耀珏是有些恨柏良佑的,如果不是他一定要娶关虫,他就不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而且柏良佑对他来说早就是个阻碍。
“你不怕柏振乾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你伤害他唯一的儿子,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尚耀珏看眼靠着墙壁没有声息的柏良佑,“今天就把什么话都说明白吧,就是因为知道后果所以才不能让他知道,这几年柏振乾明着是帮我,但是打压我的也是他,他一直怕我夺得他们柏家的家产,只想着留给他这个儿子,他一直在防着我。当初我是用了柏蔚然给我的股份,但是后来我花费了双倍的努力让这些物有所值,但是在他们面前我依旧抬不起头,就拿柏良佑来说,他叫过我几声姑父,他们都鄙视我我知道,现在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我也有自己的抱负,他们为什么就能用钱砸我,所以我要变得比他们更有钱,我要让柏振乾变得一无所有,他不就是比我高才能这么看我,我本来想着等我出人头地就接你和你妈妈过好日子,你妈妈没有等到,所以宠宠爸爸舍不得害你的,但是你也不该害我,你至少应该念着我们父女情分。柏良佑我是不会放的,他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我更不能放虎归山自掘坟墓”
这就是人,没有得到的时候无限憧憬,得到之后又怀疑现在怀念过去,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的贪念才把自己逼得无退路,反而一味的怪罪其他人,怪别人的逼迫怪别人的看不起,如果你腰杆够硬,又怎么肯这么轻易低头。
“老板,我们的工资怎么办?”
尚耀珏有些不耐烦,这些人虽然简单目的明确,但是这么再一再二的要钱甚至是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情来威胁他让尚耀珏很不爽,本以为钱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但是有些麻烦就是这么缠身。
让两个人留下来,尚耀珏带着另外几个人重新上楼商量怎么解决,十分之后门外响起警车的声音,楼下的那两个人不由得慌神,派其中一个上楼去汇报,另外一个站在入口处焦急地往外看,柏良佑抬头问关虫,“做好和我一起冒险的准备吗?”
关虫点点头,看柏良佑还是无神地看着她,她哽咽着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