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而为。”肖柳安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叶芸香松了口气,这算是答应了。
她还想说什么,却敏锐地察觉到有人靠近,此处昏暗,肖柳安又是一身黑衣,应当不易被发现,她将手放在嘴唇上示意肖柳安噤声,紧接着就听官差呵斥:“叶小姐,流放之路艰险,赏月何须执着于一时?”
叶芸香留意到官差还在往前走,对肖柳安道:“我去拖住他,你赶紧走。”
肖柳安心下明白,借着黑暗迅速没了踪影,叶芸香故意将衣衫弄得松一点,装得像刚刚如厕结束,转头笑着迎上去朝官差道:“官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
“你刚才在做什么?”
官差不跟她绕弯子,万一出了差错他可没好下场。
“官爷恕罪,人有三急,小女子方才太着急才未曾告知,望官爷见谅啊。”说着叶芸香将一锭银子塞进官差手中,官差掂了掂银子,放弃了追责:“解决完还是赶紧回去,莫要让我们难办。”
叶芸香点点头,迅速整理好衣裳,跟着官差走了回去。
回来时,大家基本都睡了,两个官差轮班值守,估计也是怕有人逃跑。
叶芸莲并未睡着,她之前就看到叶芸香悄悄离开,这么半天才回来,必然有事情,赶紧凑上前,试图从叶芸香嘴里套话:“姐姐这么晚了还有心思闲逛?”
叶芸香瞥了她一眼,心道这小丫头心思倒多,这么盯着自己不觉得累?知道的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也懒得跟这丫头多说,便漫不经心道:“我睡不着,起来吹吹风而已。”
这么敷衍,谁信!
叶芸莲知道这是她编的借口,撇撇嘴一脸不信:“姐姐这风吹的够久的,也不怕染风寒。”
叶芸香表示不想搭理这个傻子。
见她不说话,叶芸莲还以为她心虚了,上下打量着叶芸香,看到她腰间挂着一个骨哨,虽然月光不是很亮,但她还是看到了骨哨成色似乎不错,将军府明明都不在了,她从哪里搞来的这东西?
难不成是偷的?
她心里盘算着什么,灵机一动突然伸手去拿,却被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手腕,叶芸香抓住她的手,眼神凌厉低声呵斥:“做什么?”
以前她从未见过叶芸香这个眼神,一时被吓到,但还是壮着胆子道:“我,姐姐吹风还能捡到如此好看的骨哨,借我看看又能怎样?”
“友人所赠,不可外借。”叶芸香声音平静,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叶芸莲再傻也看得出来,叶芸香这是真的生气了。
这是她那个软弱的姐姐吗?
怎么感觉换了个人似的?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叶芸香收了力道,但话语并未让步:“叶芸莲,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你该懂。”
说着她甩开叶芸莲的手,从小娇生惯养叶芸莲何时受过这等委屈,险些没栽出去。
惊魂未定的她揉着被攥疼的手腕,看着叶芸香转身走回树下,一时晃神。
想到这一路上她的作为,不论是押送的官差还是无理取闹的伯父和堂兄,在她面前都没能威风,自己如今,还是识趣些更好。
毕竟流放的路还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