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梁国,没有被征徭役,爹是不是就不会因此一病不起,那…我的家…是不是…也还在……”
“梁国让我没有家啊!”一声满是仇恨的怒吼,于心底深处久久不绝。
而在这时,一月前的记忆片段也不由得冒了出来,这一出来便宛如是决了堤的大坝,一发不可收拾。
心神渐渐飘散、游离……
时间回到一月前。
矮小的毛驴拉着满车的竹筐,晃晃悠悠的迈着四蹄,每次落在地上,都发出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
驴车上,一个中年男人,正驱使着驴车,而在边上,还有着两头毛驴,其上赫然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驴车上的男人一边驱使着驴车,一边冲边上两人搭茬道:
“嘿,你俩听说了没,黎郡泽县那儿有人造反了!”
左边的毛驴上,一人当即接过话茬:“怎么没听说,听说闹得还挺大,没几天时间,黎郡就沦陷了。”
“那些县令还有郡守的脑袋都被砍下来,挂在了城头上呢!”
另一人也在一旁补充道:“听说有几郡的人见黎郡造反,也都跟着反了。”
驴车上的男人嘀咕一句:“咱们秦郡怎么还没消息呢?”
“要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轻喝打断:“你小子找死啊!”
“这事儿也是能在外面说的?”
说话的同时,男人还不忘瞥了眼路边,一个耷拉着脑袋的乞丐。
驴车男子当即会意,闭口不言。
“老李你这张嘴可得收敛一下。”
“说不定哪天……”
……
思绪飘回,秦弈的心中升起了一个前所未有,放在以前他压根都不会起的念头。
造反!
若是以前那个,只想安安心心和家中老父亲过安生日子的秦弈,断不会也不敢有这造反的念头,但如今……
舍得一身剐,敢将梁王拖下马!
没有人注意到,秦弈的那双乌金重瞳之中竟是悄然闪过一缕金芒。
沉默半晌,秦弈沙哑着嗓子对徐骁虎说道:“骁虎,我想回去祭奠我爹。”
徐骁虎听秦弈说回去,不由苦笑叹息一声:“弈哥,咱们现在都是徭役,还怎么回去啊?”
“骁虎,知道去服徭役都是个什么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