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宾客散尽后,她强忍着一身疲惫,仍旧保持着满满的活力对他笑,并以玩笑的语气、游戏的方式去测试他的心。
而事实证明,唐敬尧无心。
他是怎么回的呢?
当时他是一种微醺的状态,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单手解着衬衣扣子,精壮的胸膛一点点露出来,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尾上挑,笑得很冷,还有点邪。
扣子解了一半,他停下,朝她招手:“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根胡萝卜当话筒,欢快地答应了声,兔子似的跑到他面前。
他扣住她颈,大手用力往下按,将她的脸按在了他腿间。
之后她呛得干呕,他捏着她下巴,语气冷冽地说:“别再自作聪明地试探。”
那天4月28日,倒春寒袭击,海城下着冰冷的雨。
她一颗雀跃热烈的心,瞬间冷了下来,那场寒雨下进了她心底,之后和他的每一场欢好,冷雨都会在她心底翻涌成浪。
从那之后,她知道了一件事,爱和欲是可以分开的,尤其是在唐敬尧面前,不能谈爱,那是他的禁忌。
于是她记到现在,没有一刻能忘。
走出婚宴大厅,曲尽欢正准备去拦出租车,一转身看到广场上停着一辆与这家酒店格格不入的黑色幻影。
唐敬尧正低着头,单手插兜斜靠在车身上抽烟。
一根烟快燃尽了,他仍旧叼在嘴里。
曲尽欢有些诧异,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唐敬尧抽烟从不会抽完,一根烟只抽两三口就捻灭扔掉。
和他在一起的那三年,她从没见他将一根烟抽完过。
不过人嘛,都是会变的,谁知道这四年他经历了什么。
然而不管他怎么变,跟她都没任何关系了。
她转回身,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
“曲尽欢。”
唐敬尧叫住她。
曲尽欢身体一僵,短暂地停了下,继续往前走,由于走得急,脚下七厘米的细高跟闪了下,差点崴到脚。
但她没停,也不敢停。
唐敬尧看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舌尖重重地抵了抵牙,捻灭烟追了上去。
他人高腿长,很快就追上了,一把拉住她胳膊。
“我说过,让你永远不要再回来。”
曲尽欢被他拽得踉跄了下,站稳后,转身看着他,朝他妖娆地笑了下。
“唐先生说出这种幼稚的话,该不会是还没忘记我吧?”
唐敬尧朝她逼近一步,缓缓低下头,在即将碰到她唇时停了下来。
“如果我说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