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显得阴沉无比,看着很像想打人。
运动员在退役以后难免会吃胖,原先于谨也是个体脂极低有八块腹肌的汉子,现在他不是多么的胖,但腹肌确实摇摇欲坠,快没了。
这样的人,阴着脸,仇视地盯着对方,让人心里毛毛的。
跟着过来的许教练拉了他一把,在冰协的人劝导下,几人转身从这里离开。
在外面不好说话,一腔怨言只能等着回去酒店了再讲。
丛澜啃着最后一根香蕉,配合拉脱维亚的工作人员去跟二三名一起接受了简单的采访。
因为三人分属不同国家,中文俄语日语,翻译也是够够了的。
于谨形容那个中文翻译:“跟烫了舌头似的话都说不清楚。”
好在丛澜英语听力不错,没被这烫舌头的翻译给带歪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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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以后,丛澜吃到了她想吃的米饭,呜呜呜地特别感动。
于谨找其他人一起骂isu去了,怕影响丛澜心态,就离得远远的,没让她知道。
其实丛澜知道,并且觉得就该骂。
女单结束后,下午和晚上分别是双人和男单的短节目。
安凝思顾示拿了第二,绪静历椿岚第六。
晚上的时候易儒林咚回来了,前者第一后者第五。
总得来说,成绩还算不错。
名次靠前的要继续保持,名次靠后的也别急,教练们各自领着自家孩子回去,进行心理疏导与安抚。
丛澜中午睡了个午觉,太困了遭不住,一觉俩小时,醒来后吃了两口东西喝了水,就去联系好的冰场训练了。
于谨跟着她过去,看到她在冰面上做着基础训练,不知不觉间,他眼眶红了。
看见孩子这么努力认真,有点时间就花在冰上,分明有着拿高分的实力,却硬生生被人给按了下来。
要是技不如人的话他也就认了,可这分明是无条件的打压!
他不服!!!
丛澜还在那里练滑行,正维持上半身不动,做燕式的几个变形。
于谨在场外越想越生气。
花样滑冰的赛事体系中,国际赛经过好几次变动,有的取消了,有的新增了,有的改了名字,有的从a级赛事变成b级,有的从b到了a。
花滑大奖赛系列其实历史悠久,但最初分站赛的各个国家各自为战,并没有纳入到同一个系统中。
是在19951996赛季的时候,才被国际滑联整合到一起,再加了一个大奖赛总决赛,最后形成了gp-gpf的完整赛事。
中国杯c是其中最年轻的一站,2003年才有。
承办方具有一定的优势,比如每一站的三个名额、可以有外卡送运动员去其他站比赛等等。
这些是明面上的好处,暗地里还有些别的。
当年选择费力承接大奖赛,国内冰协不乏有着想改善自家运动员国际待遇的考虑,可惜,目前来看收效甚微。
“承办赛事,终究还是……”于谨有些难过,“说话的还是国际滑联。”
只要isu高层是欧美国家的人,只要那里的人有国籍歧视,只要他们有利益交换,那么,被轻视的国籍选手们,就只能成为他们的棋子。
实力够强,他们就无法夺走属于你的荣耀。
——在于谨看来,这句话就是个屁。
加害者轻飘飘一句心灵鸡汤,就盖上他们的龌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