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料准了她今日会来。也派人去送白崇了,只是人回来,说白姑娘回府了。他忖着,白知夏这是把他忘了。
倒像是初怀春意的姑娘,患得患失,陆晏也心思沉沉。正拿了本兵书在窗下看,就听院子里鹿鸣欢快的声音:
“白姑娘来了!”
陆晏心底一时也升腾起雀跃,可又压了压,坐了回去。
白知夏进门,见他端坐床前,眼神也不看来,想是恼了。遂上前故意道:
“看什么书呢?”
“兵书。”
陆晏淡淡回着,眼神照样没从书上移开。白知夏弯腰凑在他肩头,也往书上看,字倒是都认得,可是合在一处说的什么个意思,就不甚明了了。
她指着一处:
“这是什么意思?”
吐气如兰,温香在旁。
陆晏是个定力不俗的人,可这定力在白知夏跟前从来都是溃不成军。他遏制不住的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
还没说话,唇角便先扬起了。
还真是,见了她就高兴。
白知夏也回头,朝他狡黠一笑。只是得意不过顷刻,忽惊呼一声,人便天旋地转,等眼前稳住,她已坐在陆晏膝头了。
朝他身上气不过的拍了一巴掌,陆晏蹙眉做疼,白知夏明知他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揪起衣襟往里瞧。
每每瞧见这一身伤疤,就心疼的很。
她像是猫儿一般,靠在他胸前,伏在他怀里,抱着他腰身。
陆晏将人抱住,满足的喟叹。
“可算是想起我了。”
语调酸酸的,满是委屈。
白知夏宽慰的给他顺了顺胸口,陆晏笑了,白知夏道:
“也不知我大哥这回中不中。”
“他对朝堂也失了信任,若非事情回转,我看他都歇了科考的心思。中了锦上添花,不中对他而言也没什么。”
白崇历来是个通透的人,唯一过不去的,还是姚氏给他设的坎儿,一辈子的软肋,就是家人。
白知夏倒有些迂了,没成想还是陆晏看的仔细。她忽就笑了:
“你不知,我阿娘为着春闱,特地设了佛堂,从上个月起,每日三炷香。今儿送了大哥回来,就直奔佛堂了。”
陆晏抚了抚她脖颈:
“或者可以去慈光寺,敬香求签,六七日的功夫呢,外出走走总好过一直在佛堂里担心。”
“你说的是。只是我们去了,可就又不能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