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很快又清净下来,安愉浑身发热,但不至于醉到人事不知。
她将衣服裹紧一些,合上眼假寐。
不知道过去多久,又一阵冷风灌入。
安愉瞬间清醒,只见付聿礼裹挟着冷气上了驾驶座,黑夜像劈开了一条缝,显露出刺眼的光线来。
他的双眼中还带着深夜的雾气,湿漉寒凉,望着她时又渗出细微的柔和。
“刚才不是说回家的吗?怎么会跑这来了?”
“吃完饭接到了唐婉的电话,所以就过来了。”安愉扯了下嘴角,笑的很无力。
“我现在送你回去。”他从安愉手中拿过车钥匙,放入置物架,随后按下启动键。
安愉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望着他的目光有点呆滞。
驶出一段距离后才缓慢的眨了眨眼,说:“我不想回自己那。”
付聿礼沉默了一瞬,紧接着说:“去我那?”
“嗯。”
又安静下来,和方才不同,这几句对话结束氛围骤然变得微妙起来,像即将迎来一场重要的赛事,期待又掺杂着紧张。
等红灯时,安愉转头看窗外,街边的绿化树被风一吹,枯黄的叶子洋洋洒洒的落下来,贴在地面上等待某个时刻又被吹远。
没了方向,失了归宿。
车子驶入小区临时停放点。
付聿礼没有第一时间下车,指尖轻轻点着方向盘,而是迟疑着问她:“你确定?”
安愉笑了下,“你这会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
付聿礼也跟着自嘲一笑,下车绕去另一头拉开门扶她下来。
安愉说:“我还没醉到走不了路。”
“我知道。”
付聿礼拽着她的胳膊,等人站稳,手顺势往下一滑牵住她的手。
安愉像个听话的孩子,不声不响的跟着他往里走。
进入楼道,坐上电梯,数字一个个往上跳,安愉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起伏。
到达楼层,走出去,打开防盗门,方迈进第一步,付聿礼拉着她迅速转了个身,将人毫不犹豫的抵门上。
“砰!”
门彻底被关严实,同时落下的还有密密实实的亲吻。
仿佛热油中掉落一滴水,飞溅四散再无法控制。
安愉仰着头任他予取予求,好半晌整个人几乎要化成水的挂在他身上。
付聿礼什么都没说,将人打横抱起回了卧室。
春天的第一缕暖风,夏夜的满目繁星,秋日中的一片落日,深冬中的一抹暖阳。
所有的美好都在这个晚上遇见了。
安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知道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整个人像被拆了重组一样的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