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笑了下,扯到伤口又变得龇牙咧嘴。
现实中第一次直面家暴,安愉落在膝盖上的手不知觉的收紧,她很想问你们就不做些措施吗?不想着去报警吗?或者逃的远远的也可以啊!
这么浅显的问题,想来也是想到过的。
只是报警又如何,没有重大伤亡,警察也无能为力,可能只能做家庭纠纷处理。
至于逃又能逃到哪去,付浅也就才十几岁,如果母亲没想着带她走,她独自也走不远。
新闻上的例子还少吗?
那么付聿礼呢?
“你哥。。。。。。”安愉迟疑着。
话没说完,但付浅似乎听懂了。
她看了眼房门,“也就这里稍微能让我躲一下,我哥小时候也一样挨揍,身上大大小小的疤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他现在长大了,那个人打不过他了,欺负不了他了。”
安愉:“如果你住这里呢?”
“怎么可能住这里,你知道的我跟我哥不是同一个妈生的,我妈破坏了他原本完整的家庭,尽管现在也是自尝恶果,反正我哥能让我踏入这里我觉得已经很不容易了。”
付浅咬了下嘴唇,“我妈若是知道我来这里也不会让我好过,我每次都是偷偷的来。”
“你妈妈难道没遭遇过拳打脚踢吗?”
“也有的,但这个人愿意给她钱,所以挨打也就受着。”
安愉沉默了一下,“付聿礼是几岁跟你们住一块的?”
“十几岁的时候。”
十几岁,如果是在温馨的家庭氛围中成长的话,可能还是个非常淘气不是特别懂事的年纪。
但付聿礼可能已经挨打了十几年。
怪不得他对手臂上的伤痕那么不在意,多一道少一道于他而言没什么区别,区别只是疤痕的大小罢了。
安愉又问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你和你妈对他好吗?”
付浅表情微微有些僵硬,沉默很久才说:“我太小了,没有什么好不好,我妈不喜欢我哥。”
意料之中的回答,安愉没再多说什么,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帮着上完药便退了出去。
这边没有多余的房间用作书房,因此付聿礼基本都在餐桌上办公。
和上次过来一样,这次也摆着笔记本,他正在专心处理工作,听到动静才抬头望过来。
安愉走到他身边,将他拉了起来,不由分说的熊抱住。
“怎么了?”付聿礼被她这一出搞的有点摸不到头脑,轻轻拍抚了下她的背,“最近工作累了吗?”
安愉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用力的嗅着他身上的皂香,好半晌才闷闷的开口:“我会对你好的。”
“。。。。。。”付聿礼嘴角一勾,有些明白过来她因什么反常,心中略有宽慰。
他说:“别同情我,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过的多不好,至少现在挺好的。”
安愉点了点头,“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对未来总要充满希望,未来都没光亮可言,生活也就很难再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