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沉如墨,整衣危坐在主位的位置,眼神寒气逼人的看着下面的妃嫔,他整个人都快给气笑了,先前的事情刚过去不久,这后宫就又不安宁了。
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是不是表现的太过宽容了,以至于后宫闹腾的有些过于起劲了。
外面给柳菡晚端来那碗绝嗣药经手的人正在院子里打着板子,一声声的哀嚎传入了内里,让大家的身体也不由得跟着哆嗦。
皇帝话语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朵,“说说吧,谁给晚嫔弄得这绝嗣的药,若是现在坦白说出来,朕还能给一个痛快,要是非得等到朕查出来,那结果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下面的人都垂着头,不敢和皇帝对视。
仪妃被袖口遮住的手捏紧。
突然,皇帝叫了一个人出来,“宋御女,你来说说。”
“啊!”那被点名的妃嫔顿时短促的惊叫出声,整个人都哆嗦着,话都说不称展,“臣……臣妾……不、不知。”
贞嫔看了宋御女一眼,心中满是恼恨,这不中用的东西,啥都还没问的时候就抖成这副鬼样子了,说是这事跟她无关都没人信。
她不由得开始祈祷,这人可千万别把她给供出来了。
皇帝轻轻笑了一下,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轻松,说出来的话犹如一道重锤,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朕不想多费时间,你最好是快一点,还是说,你更喜欢在受刑之后再把所有的都说出来?”
“你要是这样的话,”他稍稍抬高了嗓音,扬声道:“徐全。”
“是,奴才在。”徐全立刻躬身应道。
“不、不,我说,我说。”原本就一直在害怕的宋御女心理防线顿时被突破,她崩溃的说道:“臣妾、臣妾什么都说。”
“是,是贞嫔娘娘指使臣妾去害晚嫔的。”
“你、你在胡说什么!”贞嫔立刻跳了出来,指着宋御女嚷嚷着,“本宫警告你,你可不要胡乱攀扯人,我可没吩咐你做什么。”
宋御女道:“就是贞嫔娘娘吩咐的,那绝嗣的药就是贞嫔给臣妾的,否则臣妾一个小小的御女,根本就拿不到这种药。”
太医也不是妃嫔们说要什么药就给什么药的,察觉到不对还会上报。
她叭叭的将当初贞嫔指使她的话都说了出来。
贞嫔跪在地上,根本就反驳不了。
“贞嫔。”皇帝慢慢开口道:“说说吧,你又是为了什么?”
贞嫔吭哧吭哧半晌,也想不出撇清自己的办法,最后只能道:“臣妾是得知柳贵人……不,是晚嫔,晚嫔她害了仪嫔娘娘,让仪嫔娘娘再也不能怀孕,臣妾和仪嫔娘娘情同姐妹,心中很是为仪嫔娘娘打抱不平,于是便决定让晚嫔也尝尝不能怀孕的滋味。”
听到情同姐妹这个词,仪妃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谁跟这个蠢货情同姐妹啊。
“哦?”皇帝语音上扬,“晚嫔害了仪嫔?”
“是。”贞嫔也来了底气了,“臣妾都听说了,晚嫔早就知道仪嫔那时候怀了孩子,她故意跟周常在挑拨离间,周常在假借不知情,直接推了仪嫔,这才导致仪嫔娘娘摔倒流产。”
柳菡晚半坐起身,气愤的流着泪说道:“你说谎,臣妾根本就和周常在没有任何接触,更不知道仪嫔怀没怀孕的事
。”
皇帝问:“你可有任何证据?”
贞嫔志得意满,“晚嫔就是在跟周常在说过话之后,周常在才推了仪嫔娘娘的,随便找人一问就知道了。”
这时皇后也出声了,“你若是说周常在害仪嫔的当天的话,那当时柳贵人是和本宫站在一起,当时纯嫔几l个也都在,本宫没听到柳贵人说什么不好的话。”
当时皇后为了亲眼看看自己的计划成功,所以刻意有出现在那附近。
这事她比谁都清楚,到底是谁算计的。
因为她才是幕后的真凶。
至于柳菡晚,她跟周常在的关系不好不坏,没多少接触,只是当时周常在带着孩子在那,好几l个妃嫔都有跟周常在说话,她自己见不到九皇子,对小孩便多了几l分关注,也跟着在那看了看。
当时皇后在,她还顺道和皇后多说了会儿话。
柳菡晚对皇后是没有丝毫不敬的,甚至她还有刻意想和皇后打好关系,这不是因为她觉得皇后人好,她当然看得出,出身世家,背景强大的皇后绝对心计深沉,不是个省油的灯,但就算如此,她和皇后的利益暂时是没有冲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