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景明向来都是个强势锋锐的人,他与周眠认识这么多年来,这几乎算得上是破天荒第一次在青年面前低头。
男人难得低下向来昂扬的头颅,露出自己的弱点,任人持刀施·暴。
周眠看着这样的丰景明,莫名地产生一种自己彻底将这个人拿捏在手里的错觉。
为了证实,青年抿了抿红艳艳的唇,眯眼道:“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他,犯错的人是你,是你强迫的我——”
青年的声音稍稍压低,一副威胁、得意的姿态,男人克制不住地动了动喉结,眸中的深色愈发漆黑无光。
周眠继续说:“你从前总与我作对,现在后悔了?我一定要告诉庄池你干的好事。”
青年的目光落在男人苍白的面颊上,看到对方露出压抑、不安、颓败的神色时,心中的洋洋得意简直要具现化出来。
丰景明漆黑落魄的眼落在青年微微扬起的眼尾上,那样晦涩的眼神更像是大型犬类舔·舐垂涎已久的肉类,只是他又不得不极快地收回,以防被羔羊发现异常。
他低着嗓子,认输一般道:“我以后不会再和你作对,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说什么我都无条件听你的。”
男人垂脸的姿态像一条惴惴不安的狗。
周眠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对方说话的语调有点怪异,但要是细究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丰景明见他眼神不对,以为是自己诚意不够,又接着加筹码:“我在s市中心名下还有几套房子,是你喜欢的类型,回去后我用私人账户都转到你名下。还有上次拍卖会上你看上的手表珠宝我也全都送给你,公司那边你想要的项目我都转手让你来接······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别告诉阿池。”
他一副不值钱的姿态显然极大愉悦了青年,周眠欣赏了许久,才慢悠悠开口:“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什么。”
丰景明眸色微闪,像是终于放下心来了,面色带着几分虚伪的懊恼:“都是我自愿的。”
周眠殷红的唇弯了弯,他自以为驯服了男友手下的鹰犬,兴奋之余,他开始迫不及待地给叛变的鹰犬下达背主的新口令。
“以后不许替庄池传递关于我的任何消息。”
“我出去玩的时候,记得替我打掩护。”
诸如此类,周眠每多说一条,丰景明心中便更多一分阴暗的窃喜。
——他们似乎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恩爱。
“记住了吗?”青年皱眉问他。
丰景明佯装沉默,慢慢应了下来。
周眠这才松快下来,连带着看丰景明都顺眼了不少。
这次的度假村之旅总得来说还是十分满意的,周眠本以为需要靠威胁才能让丰景明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话,但对方出乎意料的识相,在那天之后对他简直算是百依百顺。
比医学奇迹还来得离谱。
周眠只能感叹这人是真的很重情义,为了庄池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假期结束后,周眠难得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丰景明说到做到,回到s市将房子珠宝之类的东西都转到了周眠名下,新的计划项目也是一个不落地转交给了周眠,还贴心地配备了助手。
除此之外,丰景明甚至让男友给他当玩乐的挡箭牌。
温明嘉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平时活动不少,对方有很多合理的要求约周眠出来,况且一旁还有丰景明时刻通风报信,是以这段时日来庄池从未生疑。
周眠最近玩的疯,自从那次跟着丰景明去过一次地下酒吧,回来后他就威胁着男人带他去s市这边的玩的开的酒吧。
s市的酒吧大多都被庄池打过招呼,对周眠那张脸多少有点印象,是以周眠每次出去玩要么戴上口罩,要么是戴帽子,好在丰景明这张通行证还算好用,对方不会仔细检查。
但周眠很快就对这些小打小闹不甚感兴趣了。
他开始往会所里钻,这还得归功于他在酒吧认识的一些‘朋友’。
周眠是个很容易被带动的人,以前一直被盯得紧,心思还没起来,就被强行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