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收了挂在上面的毛巾和衣服,一股脑堆进行李箱里,箱子就放在衣帽间中,她立起来的瞬间,面前挡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寸馨抬起水洗过的眼睛瞪他,话也不说地用力推他胸膛,秦知阙的衬衫纽扣只系了中间两枚,领口处敞出的喉结与张扬锁骨正对她的视线,寸馨生起气来,真想咬一口。
“秦知阙,你死定了,你敢欺负我!”
她的样子是要回港城告状,要让所有人收拾他。然而下一秒,手里的行李箱被一股力道提走,寸馨来不及抢回,就见秦知阙单手将箱子塞到了衣柜的顶层,就在她瞳孔怔住,双手去够时,那道宽大的右掌张开,压在了行李箱上,而后俯下身来看她——
“寸馨小姐,我今早十点有个紧急会议,现在已经九点十分,鉴于我的西装外套都在这间主卧里,我只能叫人开锁,打扰到你的美梦,这就算是欺负你了?”
寸馨被惊醒的意识宛如被一层水蒙住,听到秦知阙的这句话时,眼里仍有水意未化开,所以他是——早上来开门的?
不是昨晚就进来吗?
她被吓得甚至掉眼泪了,明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应该如释重负,可是她更想哭了。
因为她竟然害怕,秦知阙是那样趁人之危的色狼。
眼尾有湿漉漉的热意滑过,他微垂首看她,视线顺着她的眼泪往下落,寸馨看到他分明的棱角微绷,很利落的线条,喉结也会滚,她头一低,忽然,感觉下巴托来道干燥粗糙的掌心。
微不可察的触碰,他的指腹划过她眼角的水痕。
寸馨下意识避了下,他的手也在停顿时往后退了一分,彼此的僵持与生疏,让寸馨竟然懊恼自己的退缩。
而秦知阙已垂下手,那滴泪珠像“滋”在他掌中,滚烫。
他并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哭泣的女孩,此刻抻了抻左掌,上面触碰过娇嫩肌肤的触觉挥之不去,愈加明显。
他问:“为什么不说话?”
寸馨双手背在身后,侧低着头,听见比方才还要再低一度的嗓音,秦知阙的声线并不温柔,是以压低声音时,有种拨弄琴弦的心动。
秦知阙看见她秀红的鼻尖轻吸了吸,嗡声对他说:“你跟我讲清楚,我就明白了。”
怪他没讲清楚,也不怪自己误会了他。
秦知阙的右手从柜顶的行李箱上收回,对她道:“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
寸馨刚要点头,忽然发现,行李箱还在柜顶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帮她把行李箱拿下来!
衣服都在箱子里,让她换什么?
“秦知阙!行李箱放太高了,我够不着!”
男人从衣柜的抽屉里抽了条蓝色领带,气定神闲地系着,长指娴熟穿过带孔,并不急着给她拿,而是问:“下次还拖行李箱走么?”
第8奔
寸馨肩膀靠到墙边,睡裙无袖,冰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
“你是要我保证听话?”
她明亮的眼神直视着秦知阙,令人觉得她就算刁蛮娇宠,也是个聪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