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好像喜欢你。”
蓦地,邵继月平地一声雷,把寸馨又惊出一身冷汗。
“我们只是因为一对龙凤青铜器结识,他也是在团队的劝说下决定捐赠,男女之间的欣赏,就不要牵扯到感情,会显得不纯粹。”
寸馨说罢,安静地观赏起面前的文物,间或让人给彭老递了杯茶,偶尔有相熟的朋友过来,寸馨有时候会想到秦知阙,不知他认不认识港城的这些人物,聊聊也好。
而一旁的邵继月总是聒噪,趁别人在跟彭老先生寒暄时,又跟寸馨私聊:“我父亲知道他属意于你,很开心,不过如果你说不喜欢邵继年,我倒是可以跟你交个朋友,毕竟我跟他的关系很烂。”
寸馨心里腹诽这对神经病姐弟。
还我愿意跟你交朋友。
她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没翻白眼。
两人逛了一圈,走到这次展览最重要的文物之前,也即是邵家参与捐赠的一对青铜卣。
邵继月留着长卷发,双手环胸,语气带着高傲道:“青铜,情同,难怪被媒体写成佳话,不过我那个弟弟,如果靠联姻娶得一个好太太,也算有价值。”
寸馨活到现在二十六年,已知并确定讨厌的词汇就是——“联姻”。
虽她与秦知阙也是契约隐婚,却是出于谁也不想谁在生意上占便宜才绑定的关系,而不是像邵继月说的——联姻是唯一的价值。
她寸馨大小姐的价值可大着呢!
“如果双方仅仅因为背景而联姻,并非自愿,我可以认为这是牺牲吗?所得的好处只会落到家族的头上,而当事人还要孜孜不倦地背负议论,以她生了几个小孩来认定她的婚姻是否成功?这就是邵小姐认为的价值?你弟弟听了都要掉眼泪了。”
邵继月被寸馨这番话说得精致的眉心一蹙,甚至不可置信地侧身望她。
而后,便看到不远处走来了一对相貌高挑的男性。
他们一个神色沉凝,一个面若桃花。
不用猜,面若桃花的那位就是她的好弟弟了。
仿佛寸馨在替他扬眉吐气了一把。
邵继月收回目光,朝寸馨道:“所以你想表达和秦家的婚约是你拒绝在先,寸馨小姐有骨气,那怎么今日还和秦知阙一道前来啊?”
寸馨背对着秦知阙他们,自然不知道邵继月是故意这么问,好让他们听见。
她也不避讳地直言:“只是让别人看看,我见过这么好的,又怎会随便就看上其他人?”
那些人要八卦给她择婿,也先拿秦知阙这个标准对比一下吧,她又不瞎!
她最近也快要被舆论弄得神经衰弱了。
这时邵继月再转眼,看到她亲弟弟面色沉凝,而他旁边的秦知阙则和他换了刚才的表情。
“寸馨。”
忽然,凝结的空气里落下秦知阙的声音。
邵继月看到自家弟弟吃瘪,很是心情愉悦。
而寸馨被突然点名,整个人不禁抖了抖。所以老祖宗说得对,切莫背后说人。
“过来。”
秦知阙手里拿着杯香槟,微侧身,单手插兜,给她让了道路,她非去不可了。
“我想去趟洗手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