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宁惊讶的看向裴行越。裴行越松开缇宁的胳膊,眼睫垂下,笑着看着她,“虽然现在就挺没意思的,但人死光了岂不是更没意思。”缇宁:“…………”可以确定了,这是一个厌世的变态。两人目光对视几眼,回到客栈上楼回房。朱听燕的房间在和缇宁隔了两个房间,小半个时辰前,她透过大堂小二得知他们出门的消息。便一直观察着动静,如今见两人回来了,缇宁跟在裴行越的身边,而裴行越容貌俊雅,不论家世,只说容貌气度,已胜过刘鸣良多。朱听燕差点扯坏了手里的帕子,明明缇宁只是她的一个小丫鬟而已,再想到那十份枣泥糕,朱听燕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她回到房间关上门,在卧室里做了一夜,直到外面天将明,她重新梳妆,确定镜子里的自己容貌无暇后,她推开房门。如过去数夜,裴行越闭着眼睛听着枕边人平稳的呼吸,等到了五更,裴行越睁开眼,翻身起床。起床后裴行越离开房间,下楼打水准备洗漱,回房时候,却在后院门口遇见一个人。朱听燕见裴行越看过来了,三两步走过来,“民妇参见世子殿下,昨日是民妇有眼无珠,竟然……”裴行越瞥了她一眼,不等她说完,抬脚便往外走,似乎一个眼神都不想留给朱听燕,朱听燕懵了一下,盯着裴行越的背影,一狠心咬牙道,“世子殿下,你不知道丝丝从前做过的事,其实丝丝根本不值得你的疼爱。”裴行越的脚步忽然顿了下来,他扭过头看这朱听燕,朱听燕见状,心里一喜,脸色却有些为难,“世子殿下,丝丝她……以前是我府上的丫鬟,当初为何发卖她,是因为她心怀不轨,想要勾引我大哥,我家虽然是商户,可家法严明,哪里容得下这样的奴婢。”“她被发卖不是因为你上元灯会受伤,看护不力吗?”裴行越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来。朱听燕脸色不变,“也有这个原因,丝丝做事本来就不是很仔细的人,但她勾引大哥,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否则当初跟我出门的丫鬟还有两个,但是她们都没事,只是丝丝被发卖了。”朱听燕一开始还有些心虚,但是随着她说的话越多,她那股心虚渐渐淡去,她好像记忆里真有这一幕,她大哥来她院子里时丝丝穿衣打扮是最好看的,而且总是爱往前凑去,说些不规矩的话。她的神色渐渐坚定,“世子殿下,总而言之,丝丝出生卑贱,生性□□,又心机深沉。”裴行越盯着她不像作伪的神色,他神色慢慢变得很难看,似乎有些不愿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民妇不敢有半句假话,世子殿下若是不相信,民妇可以寻朱家的婢女前来作证。”朱听燕说。恶果裴行越的脸色再度臭起来,或许是真的被朱听燕说服了,他寒着脸转身离开后院。朱听燕见他这幅神色,心里一欢,临西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即使丝丝样貌好得他欢心,在发现丝丝是这样的女子之后她就不相信他还能宠爱她如初。如是想着,朱听燕便也跟了上去。裴行越穿过后院,从大堂后门进上楼梯到了二楼客房,只是裴行越经过他的房门时,却没有怒气冲冲推门而入,而是继续前走,十几步之后,便到了刘鸣的房门口。昨日刘鸣生气,并没和朱听燕同房。朱听燕愣了下,这个时候裴行越却敲了敲门,朱听燕上前狐疑地说,“世子殿下,这是我家夫君的房间。”“我知道这是刘公子的房间。”裴行越笑了下道,“刘夫人告诉我如此之事,我总要报答你一二。”裴行越本就是温润俊秀的翩翩公子模样,弯唇一笑时,更是恍若春熏日暖。朱听燕明白过来,世子殿下的意思是她帮助他免于受蛇蝎美人所骗,所以特意感谢她的夫君。正想着,刘鸣从后面推开门,此时刚刚天亮不久,昨夜虽然他又辗转难眠,这么早被打扰,脸色难看。及至发现门口站着的是裴行越,他倦怠的神色立刻恭敬起来。“世子殿下,请进请进,你可是有何吩咐?”他退后请裴行越入内,又发现站在裴行越身边的朱听燕,对着她蹙了蹙眉,别是她又做了什么惹世子殿下不开心,思及此,刘鸣懊悔,昨夜不该放任她一人在房间里反思。朱听燕看见刘鸣的表情,她心里哼了一声,看向裴行越,希望他能早些说出如何报答他们夫妻,好让刘鸣后悔对她此等态度。裴行越瞧见朱听燕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愈发如沐春风,他进内望向刘鸣道:“吩咐倒是没有,只是刚刚贵夫人来勾引本世子,哭诉刘公子对她不好,望本王能够做怜香惜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