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田凤雁先开了口:“别生气,我有在听你说话,最后一句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谢谢夸奖啊。”
王丽萍一抚额,田凤雁这是要气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啊。
王丽萍端起茶来喝,稳了稳暴躁的情绪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星形的透明玻璃瓶,放在了田凤雁面前。
田凤雁拿起瓶子看,星形的瓶子,里面装了五颜六色的幸运星,还光闪闪的,煞是好看。
田凤雁嘴里碎碎念:“这幸运星的材质还带着星光呢,我也得赶紧进点货,割一波新鲜韭菜……”
王丽萍自动忽略掉田凤雁的话:“这是清清叠的。咱们都是过来人,不妨有话直说。清清肯定有喜欢的人了。我寻摸了一圈,最有可能的就是何树华。你帮我转告何树华,我不同意,让他离我女儿远点儿。”
田凤雁无可奈何耸肩:“树华从来没去找清清;都是清清来找树华的。我们开超市的,来者是客,总不能撵出去吧?”
王丽萍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自打女儿汪清毕业,王丽萍就开始物色女婿人选。
县城人口少,门当户对且适龄的年轻男女其实并不多。
好资源,得抢啊。
王丽萍甚至去编办看了各单位的编制本,挑出了几个适婚的小伙子。
都是家境家风上乘,且正规院校毕业的本分好孩子。
结果,中途冒出了家世不行、文化不行、工作不行的何树华来,直接把她摆好的桌子给掀了。
王丽萍压抑着心中郁闷:“那你告诉我,他俩,到哪一步了?”
田凤雁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啜了口茶。
王丽萍的心悬起来了:“他俩,挑明了?”
田凤雁再度叹气。
王丽萍的心开始下落:“他俩,处上了?”
田凤雁再度喝茶。
王丽萍的心彻底死了:“他俩,那个了?”
田凤雁抿紧了嘴唇。
王丽萍终于破防了:“他俩,不会有、有了吧?”
之所以猜到这一步,是因为汪清的生理用品,一向是王丽萍给备的。
这个月,汪清竟然没用(实际上,汪清用了,只不过是下雨天发生意外,从田凤雁这里拿的一包)。
完了……
王丽萍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王丽萍从高脚凳上下来,身子一软,软坐在了地上,爬着站起来,往食品厂方向走。
田凤雁的脸色也变了,王丽萍不会要找何树华拼命吧?自己不过是看不惯王丽萍颐指气使的模样,故意不回答气她的,谁知道她脑补能力这么强,连未婚先孕的戏码都安排上了。
田凤雁立马拉住王丽萍:“你这是要干啥去?树华不在,我跟你解释……”
王丽萍完全失去了花孔雀的傲娇样,天塌下来一样,带着哭腔:“我还能干啥去?事到如今,只能先找男方商量婚事,总不能等肚子大了再……”
田凤雁不由得抚额,本以为王丽萍是个王者,没想到是个青铜,还是最趴的那种青铜。
婚礼,没有一个怀孕解决不了的,一个不行,那就怀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