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几双炽热的眼睛仿佛要把她射穿了一般,仿佛她是什么罪大恶极的负心人。
她欲哭无泪地顶着压力后退两步:“我,我是买了……”
“小姐!你始乱终弃无缝衔接少年郎,那郎君多可怜!”鹿衔泪眼汪汪。
她打着腹稿,很难解释,这是宋斯珩给付的钱,那算不算反倒是他送她的少年郎?
“小姐,抛夫可以,弃子尚需思虑,稚子无辜。”白蔹沉下眉眼,慎重道。
突然气压骤降,寒如冰窖。
背后凉得发麻,几人默契地僵硬着后脖颈,缓缓看向身后。
宋斯珩一脸阴沉,听得一字不落。
完,蛋,了!
孟乐浠和鹿衔瑟瑟发抖抱在一团,为倒霉的白蔹默哀一瞬,并自觉与她划清了界限。
“呵。”
他冷哼一声,森寒的视线轮番扫视过她们,转身便离开。
羡遥刚欲走,随即想起了什么一般,径直过去捏住鹿衔的后脖颈带走。
她扑腾着:“松开松开!我自己走!”
活像被掐住要害的猫。
难得几人像鹌鹑一样乖乖跟着,玄清虽然倔强着不屈,却一边生着她气,一边寸步不离。
热闹散尽,擂台空旷无人。
孟乐浠走到微时眼前蹲下,将自己的外衫披在他赤着的上身。
久违温热的气息将他裹挟,沁着女子的馨香,微时挣扎着醒了过来,颤着漆黑细密的羽睫。
他澄澈乌黑的眼瞳中映现孟乐浠的脸。
是她。
孟乐浠抬手去触碰他的锁链,微时下意识的后撤,抗拒她的举动,逞强着喉间发出威慑。
“嗤!”她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这分明是小兽的呜咽。
旋即便用钥匙打开了他的锁链。
她指腹小心地拨开他额前散落的发,声音轻柔却有力:“不怕,再也不用害怕了。”
感受到善意的触碰,他得了自由的指尖微蜷。
孟乐浠沉思了片刻,忽地抬眸,杏眼明媚道:“微时这个名字不好听,不如今后我唤你——翊惟,如何?”
光彩,明亮,闪烁而夺目。
这才像他的眼睛。
回应她的,是掌心下微微蹭着她的毛茸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