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地方这么多年,月娘一直在忙碌的路上。若不是如今办学需要更多的银钱,她自然不愿意到云州来,免得被京都那家人记起来。云州离青石镇也不是很远,姜云潇不在,这几人中只有李安来过,今日便央求李安、二丫一同来。雇了一辆马车,三个人就出发了。李安接了月娘给的银钱,秋闱已中,只等春闱了,如今没日没夜的读书,用功得很。月娘看着混沌的李安,胡须都长得能揪起来了,不免担忧:“李安哥,你要注意休息啊,劳逸结合,可别累垮了。”二丫轻叹了一口气,玩笑道:“唉!他呀,已经快升仙了。”李安也笑了:“我若是升仙,定然也带着你一起啊,我们就做一对令人羡慕神仙眷侣。”月娘甩了甩手臂:“好酸啊,我这个凡夫俗子已经开始羡慕了,不过看到李安哥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证明你没读书读傻掉。”“你放心吧,月娘,不至于,我只是近来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痴迷了些,都没顾上收拾自己。”李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月娘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的,咱们今日也不做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逛一逛。”今日的首要目的就是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扩展什么生意。几人出发得早,这马车夫也赶得急,但到云州也约莫未时了。到了市上,正是繁杂的时候。云州虽地处荒凉,但处于两国交界上,通商往来之花极甚,因而繁华甚茂。光热闹就远是青石镇的十倍不止,随处可见做生意的且风人。且风人大都比铖人高,鼻梁也比铖人挺拔,脸部轮廓分明,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外貌。这里的酒楼客栈目不暇接,尤其的染坊居多,月娘也凑上前去看了,那些布匹与青石镇相比,都是些新奇的颜色。在原主京都时的记忆中搜寻,大都也都没见过,大概是因着付家对丝绸布匹的涉及不多。“姐姐,你瞧这布匹的颜色,你学了这么久,能染出这样的色吗?”月娘的认真问的。二丫也认真的答了:“我不行,月儿,这几个花色,付奶奶都没提过。”也许祖母也没有这个本事。摊主任由两人在摊前分说,待两人分说完后,才缓缓道:“这些都是本店新制的花色,最适合您二位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二位可要挑几匹回去裁衣裳啊?”语气中也没有不悦,如沐春风般的态度,也让月娘成功剁手了。月娘给二丫和自己,一人挑了几匹:“姐姐,这几匹给大叔大婶,这匹给你,这匹给李安哥,这几匹我带回去给祖母,那些成衣铺子里可没这种好花色。”李安都拿不下了,还是马车夫帮了忙。几人又逛着逛着,只见前面似乎是在拍卖什么东西,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月娘和二丫仗着身量小,挤到了前面。只见一个且风人拿着一个盒子在展示,那盒子里面是一块白灰色的石头状的东西。展示了一圈后,有识货的已经高呼了:“上等龙涎香,千金难买啊。”龙涎香?月娘记得这种东西,在自己生活的现代就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只见那个且风人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躁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那人用不太熟练的铖国语言说:“龙涎香,一两一金。”月娘心里还在暗道:这普通人那有得起一两黄金啊!下一秒,人群中就有一个尖声道:“我全要了,烦请府上结账。”就这样,这个宝贝一秒售罄。人群也一哄而散,只留下若有所思的月娘和懵逼的二丫。二丫问月娘:“月儿,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月娘道:“宝贝。”龙涎香,是一种形成在抹香鲸肠道内的分泌物,当它被抹香鲸排出体外,或者是吐出之后,就会在海水中被冲刷,一般来说,在海洋中浸泡时间越久的龙涎香,它的品相也就越好。从颜色来看,龙涎香一般为黑色、灰色、浅灰色和白色,白色的龙涎香是极品中的礼品。心底拿定主意,有空得去临近海洋的荣州看看。这一趟也有些收获吧,瞅着天色已暗,几人也打算打道回府了,太晚了,即便是官道也不太安全。就在这时,几人路过一个“人市”,那个主人正嚷嚷着叫卖。此时在台上的是一个精壮的少年,约摸十七八岁,目光坚毅,神情冷漠,凌乱的发丝和脏兮兮的衣服,并没有遮挡他出众的气质,看样子还练过武功。月娘停下了脚步,只听那奴隶主道:“这小子会武功,买回去看个家护个院都是不错的,一两低价,价高者得。”月娘同李安耳语了几句,李安赶忙出价:“二两。”人群中传来:“三两。”“四两。”“五两。”李安直接:“五十两。”人群咦的一声,也有嘲笑的:“小伙子,这就是个奴隶,五十两,你官奴都能买好几个了。”,!李安这邋遢的文弱书生样,忽而叫价五十,已经引得好几个人侧目了。那几个人都一身的江湖气,月娘生怕被惦记上,赶忙说:“这是我们兄妹三人周身的家当,只是这位哥哥与我们差不多的年龄,于心不忍,如今身上只剩回家的路费,若是还有人叫价啊,我们也拿不出来了,也只能证明与这哥哥无缘。”在“人市”,每天都有那么几个善心大发的路人甲,倒也不稀奇。人群中的嘲笑更加大声:“小姑娘,你叫一个奴隶哥哥,怕是你家中父母要哭断魂去了。”那人牙子可没时间再听打趣了。“五十两一次,五十两两次,五十两三次,给钱吧。”已经知道月娘意思的李安从兜里掏出十两,示意月娘,月娘又从兜里掏出十两,如此翻兜好几次才凑齐了散碎的五十两。还不忘将空了的兜故意露给众人看。凡事小心为上。几人从人牙子处拿了契据,按了印,交接了奴隶,这才离开。浑不觉还是被人盯上了。几人上了马车,给那个少年松绑,还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马车开始行走时,一直沉默的少年才开口说话:“我们被人盯上了。”语气不容置疑。月娘和李安对视了一眼,唉了一声:“我就知道,五十两还是太冒险了。”李安一个劲的自责:“都怪我,这可如何是好。”那少年做出戒备的状态:“我去解决,给我一刻钟的时间。”少年看着月娘,月娘也看着少年,他这样子不像说谎奸诈之人,今日本也没想着买什么奴隶,跑了就跑了吧。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月娘点头:“好!停车。”马夫停车,少年跳了出去,还不忘嘱咐:“现在离城还不远,你们尽量到城门口去,我回来之前不要走动。”月娘听话照做。李安此时有些疑惑了:“月娘,你不怕他跑了吗?怎如此信他。”月娘道:“他的眼神很真切,我本来也没打算买什么奴隶,若他是个骗子,那跑了就跑了吧,可若是真的被人盯上了,我武艺不纯,你和二丫姐姐是一点傍身的拳脚都不会,这太冒险了。”几人也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留下等少年回来,但愿他会回来。:()快穿之将军又跪搓衣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