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那几个坑都能躺下他们所有人了!
却夏气急,但又没办法,特别后悔当初信了秦肃那句他什么都会的话。
却夏无力望天,深吸一口气后,幽幽看向秦肃,“我要种的,是小麦,不是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挖得太深了!!!”
却夏拿起锄头,在地上挖了一道坑出来,招手喊秦肃:“这样的深浅就差不多了,若是有碎石的话,就把它弄出来,不然小麦不好出苗。”
“知道了吗?”
秦肃:“。。。。。。哦。”
阿奶看着两人说完话了,这才走上来:“小麦的收成日就在这几日了,我还从来没见过秋季栽种小麦的,小夏啊,你要不还是种点别的吧。”
却夏一边拿铲子把堆在坑边的土堆铲进坑里,一边说道:“小麦其实能分两个季节播种的,像我们平时春季播种,秋天收获的,叫春小麦,但我现在秋季播种的,就叫冬小麦,能度过寒冬,来年夏季收获。”
“但很多人不了解作物的习性,认为它不能耐寒,因此从没有人试过在秋季播种,白白浪费了一个冬天。”
“这姑且也能算是,作物收成低的一个原因吧。”
这话既是给阿奶解释她为何要在秋季播种小麦,也是在履行她对秦肃的承诺。
交易达成,这半年内她会把她知道的,会的东西,都教给秦肃。
果不其然,秦肃听到这话,抬起眼来看向却夏,“若是种成了,产量多少?”
却夏停下动作,也直起身子看向秦肃,“亩产十石。”
秦肃瞳仁微缩,阿奶也被却夏这番话吓到,反应过来后便是笑:“哎哟小夏,咱们的稻子就算遇上大丰收了也做不到亩产十石,你这话说得就夸大了。”
却夏知道没人信,但却夏也不着急,种子种下去了,总会有收获的那天,到时候也是她拥有谈判资本的时候了。
她铲下一铲子土甩进坑里,笑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盖洞这边的地不算大,但纯靠却夏和秦肃二人,一时半会也收拾不出来,吴阿奶和豆儿想帮忙,都被却夏撵走了。
此时日头西沉,却夏喘了几口气,擦了一把额上的汗,一把把锄头插进土里,看向绷着一张脸还在努力松土的秦肃,莫名有些想笑。
“走啦,回家!”
“我知道你想问我亩产十石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不信,但如今播种,夏季收成,恰好半年,你会信我的。”
却夏摇头晃脑,路也不肯好好走,非要倒退着走,秦肃一边扛着锄头,一边还要盯着却夏别让她摔了。
他有些无奈,“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哎!”却夏整个人一激灵,“吓我一跳。”
“我是在想,等小麦成熟太久了,一个冬天呢,你那十两银子也不经花,我该种点什么好呢,”说着,却夏大大叹了一口气,“咱们家里要没余粮了啊小秦同志。”
秦肃已经习惯了她颠三倒四的话语,也习惯了她奇奇怪怪的说话方式,因此理解能力良好,他问:“然后呢?”
“然后呢?!”却夏一蹦三尺高,“没余粮就要饿死了啊!还然后呢!”
确实是个问题,“不是还有银子吗,拿去买粮食啊。”
却夏有些哀怨,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你知道现在的米价有多离谱吗,我姑且不说大白米了,那些也不是咱能吃得起的,就说糙米,如今已经卖到了五十文一斛!一斛!”
秦肃对这些并不敏感,而且这些年因为朝廷大肆征兵,物价本就是一年比一年高的,但看却夏这么气愤,他问道:“往常多少钱一斛?”
“往日二十文已经能买一石糙米回来了。”
却夏有些垂头丧气,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恰巧风大,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秦肃倒是没听清却夏的嘀咕。
却夏想起一件事,倒是把米价的事先放一边了,她打量着秦肃,狐疑道:“我几月前听说内阁有位深得陛下心的大学士出巡,那阵仗风光得很,可是行至岭南周边的时候突然就下落不明了,”却夏停顿片刻,走近秦肃,“你。。。。。。该不会就是他的侍卫吧?”
秦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