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衣袍被汗水浸湿,眼神出奇凝重,每次张观山出拳时,都给他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张观山神情淡然,打到现在,就连汗都没出一滴,只见其左手探掌,将迎面而来的长枪撇开,脚下一踏,临至后者身前。“吼~~!”。右手捏拳,出拳之时虎啸声震耳欲聋!沈意面色一白,好似雕像一样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拳头停在他面门一寸之外,拳风让他猛的跌坐在地。“沈兄弟,心性还要多练”。张观山摇了摇头,微微弯腰,如同拎小鸡一样,将沈意给拎起来站好。武修,靠的就是胸中一口武道真气,怎能心生惧意?若他心性跟沈意一样,休说打金盔牛妖了,兴许都不一定能斗过九盘山的狼妖。沈意微微颔首,眼中生出一丝挫败感。上门切磋之前,他想过自己不敌张观山,没想到竟这般不堪一击。不过这丝挫败感,转瞬便散去,经过交谈得知,张观山前天刚满三十,比他大了七岁。待他再修行七年,实力想要不会输给现在的张观山!沈意眼神的变化,张观山看在眼里,他不忍心打击沈意,自己是开挂的,从二流武者到现在,仅用了两个月。“见二位切磋,在下有些手痒,不知可否算我一个?”。这时,三十丈外,一处院门推开,走出一位身着玉袍,容貌俊朗的年轻男子。“在下颜清寻,望二位恕在下冒昧”。颜清寻弯腰拱手,双目如炬,紧盯着张观山。这般厉害的化境圆满,他还从未见过!“某家张观山,颜兄弟若也想切磋几招,尽管出手便是”。张观山扭头看去,弯腰拱手,大大方方的同意。这颜清寻看起来比沈意还要小一些,修为跟他一样,乃是化境圆满。“张观山?”。颜清寻微微一愣,掏了掏耳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颜兄弟乃是京畿人士?”。张观山眉头一挑,看后者的反应,应是知道些什么。镇妖司虽说像宗门,可却又有很大不同,那些什么名门大派,长老收个徒弟都得闹的沸沸扬扬。用不着第二天,当天夜里宗门看门的狗估计都能知道。詹台青收他为徒,知道的人很少,看颜清寻的反应,想必是知道他的身份。“张大哥猜的不错,在下确实是京畿人士”。颜清寻一摸储物戒,两根短棍,眼神兴奋的盯着张观山。詹台青,镇妖司的第三十五任司正,京畿赫赫有名的上三品高人。眼前的张观山,便是后者新收的徒弟,怪不得这般厉害!“张大哥,得罪了!”。话音刚落,颜清寻脚下猛的一踏,犹如清风掠过,双棍齐出,一左一右封住张观山的退路。“好手段!”。沈意瞳孔睁大,想不到这颜清寻实力也这般强,镇妖司着实是卧虎藏龙!“这兵器某家倒是没见过”。张观山眼神饶有兴趣,双手探出,轻描淡写的将两根短棍拦下,稍稍一用力,将其震退十多丈远。颜清寻面色严肃,将左手短棍收起来,手掐法诀,右手武决,左手道法,再次朝张观山袭去。半盏茶后,张观山的拳头,停在颜清寻面门五厘之外。……时间一晃,过了数日。算算时间,今日是第九天,明日便是詹台青说的第十天。张观山谨记詹台青的话,一直没去学九转横练功,突破玉经境。至于詹台青说的,让他见见世面,他也一直不知是见什么世面。头三天,京畿能转的地方,张观山已经转过了,他也打听过李轻舟三人,得知三人从金陵县回来后。便被家中长辈,各自送去一地历练,此时并不在京畿。这几日百般无聊,他便一直陪着沈意,颜清寻切磋,给二人喂招。“砰~砰~砰~!”。这天,时近黄昏,院前不停传出金属交鸣声。张观山与二人交手,依旧神情淡然,出招随意,而沈意与颜清寻则是神情凝重,压力没有丝毫减轻。“嘭~”的一声,张观山右手一拳轰出,将沈意的长枪崩飞,左手抚掌,落在颜清寻面门前。“又输了”。二人深吸一口气,暗自摇头。这几日,任凭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可结果,每次张观山打他们,还是跟打小孩一样。“张大哥好本领,怪不得能被詹司正收为关门弟子!”。沈意拎起长枪,由衷的感叹一句。这些时日,三人关系越发熟络,他已得知张观山乃是当届武部司正新收的弟子。经过这几日的切磋,他也明白,为何司正会收张观山为弟子,就算二打一输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何人能在化境胜过张观山?亦或者说,多少化境修士,方才能胜过张观山。单说其横练功法,任凭他们全力出手,都不能撼动分毫。“我不过年长你们几岁罢了”。张观山摇了摇头,并未沾沾自喜。这些天沈意在他的压迫下,竟又开了两脉,修为到了化境圆满,看来武修的修行,确实离不开战斗。“张大哥,沈意,今夜我请客,带你们去个好地方!”。颜清寻将短棍收入储物戒,一拍胸脯,大气的说道。张观山瞥了眼颜清寻手上的戒指,这几日,他也知道了颜清寻的身份。京畿颜家,名门世家,真正的大家族,单说这枚戒指,比得上几十个储物袋了。“清寻,什么好地方?”。沈意神情疑惑。“这你就别管了,跟我去就行,那地方,好着呢!号称第二个镇妖司!!”。颜清寻咧开嘴角,神秘一笑。一时间,张观山也有些好奇,号称第二个镇妖司,莫不是武馆之类的地方?事实证明,张观山想多了。……春香院。京畿最大的勾栏,风月之地。远远看去,春香院修筑的十分漂亮,张灯结彩。阁楼高四层,二楼露台,数位妙龄女子,身着轻纱,粉施玉黛,依靠着栏杆娇笑嬉戏。春香远大门前,老鸨热情的揽着客人。:()屠夫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