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父是……是禁军的一位统领。”高铭结结巴巴道,脸色有些通红,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说话憋的。林渊倒了杯水给他,“别急,慢慢说,我也没有要将你踢回去的意思,随便问问。”高铭接过水杯,又结结巴巴的感谢。林渊没有再难为他,揉了揉眉心平静下来。禁军统领,这个职位也不小。禁军是守卫皇城和宫城的军队,位置至关重要。军中有一位大统领和几位统领,大统领是二品武官,统领则是三品。三品禁军统领放眼整个京城算不上太拔尖,但也算是高等官职了,而且位置重要。倒是有趣,钟会安排这两人来自己这儿?一个是和皇室沾亲带故的勋爵后人,一个是位不高但权重的武将后代。这样的身份,放眼整个司隶府应该也不多,属于上官欣赏、下属也尊敬的优质人才。钟会应该留给自己的亲信才对啊,怎么塞给自己。林渊一时想不通,过一会儿,懒得再想,打算听之由之。看见两个下属小心翼翼的,他笑了笑,“我最近有没有公务?”“闲着也是闲着,陛下下旨让我历练,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王展年思考了片刻,一锤掌心,“还真有。”“刚才卷宗司的人送来几份卷宗,其中有一份属下觉得有看看的必要。”说完,得到林渊的允许,他将那份卷宗拿了过来,摊开。林渊一看,呵了一声,还真是巧了。赵琬的事情。都察院都御史之子杨羽,就关在司隶府。正待审问呢。这是摆明了,想让他来查?林渊呵笑一声,细细琢磨了一会儿,“这事儿好像真得我来办。”都御史位列九卿,管着怼天怼地的一群御史言官们,一个搞不好,就会惹得这群疯狗到处弹劾。当今皇帝并不残暴,不会允许有人滥杀文官,因此文官腰杆子很硬。王展年应和一声,殷勤的拿起卷宗替林渊介绍。三人一路朝监牢走,一边说话。“听说宁王郡主出城烧香,被这小子邀请赏花,一时脱离了侍卫的视线,结果北方妖人这时候忽然出现,将两人一同绑走了。”“郡主殿下已经救回了王府,但这小子就没那么好运了,陛下下旨关进司隶府监牢,顺带牵连不少人。”“听说还牵扯吏部侍郎的儿子,两人和北方妖国勾结,连累郡主被禁足家中。”林渊一边听,一边回忆这事儿。看来皇帝为了保住宁王府的面子和郡主的贞洁,这事儿委婉了许多。自己杀的那个男子,就是吏部侍郎家的人吧。林渊问两人是什么关系。王展年回答说,吏部侍郎家的儿子与都御史的儿子,原来是同窗,两人早就认识了。卷宗上说,或有可能是两人合谋,骗宁王郡主出城。一番春秋笔法下,郡主私奔变成了受蛊惑。至于妖国为何要绑架一名宗室郡主,那就需要查了。没过一会儿,一行三人走到司隶府的地下监牢。这监牢和其他监牢没什么两样,昏暗潮湿、一股常年难散的霉味。不用林渊开口,王展年搞定了狱卒,将他带到都御史家的儿子面前。杨羽此时已经没了贵家公子的模样,浑身污垢狼狈,手脚都上了铐,一张白净的俊脸被脏兮兮的长发遮住大半,整个人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王展年拿自己的刀鞘拍了拍铁栅栏,发出清闷响声。“过来。”“大人有话问你。”刀鞘和铁栅敲击的声响并没有让杨羽动弹,王展年于是迈上前,箍住其手臂,拖了上前。“抬起头来,大人有话要问!”林渊看一眼,伸手撩开他额前的乱发。这时发现他双眼发浑,神志十不存一。“你们打他了?”王展年也发现不对,愕然道:“没有啊大人,属下第一次见他。”林渊没说话,这时,一旁另一位下属高铭忽然结结巴开口,“大人……他应该经历了什么震动,所,所以陷入了癔症昏迷。”“我略通医理,或许可以为您暂时唤醒他。”林渊回头,看向另一位下属,他脸上有些紧张,不过眼神没有闪躲。于是点了点头。他倒也学过,但道士是万金油,什么都学点,却都不精通,他上山不到十年,时间基本放在修炼神通上了。不过确实没想到这位出身武将世家的下属,还会医术。高铭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布包,取了几根银针,在王展年的帮助下给躺倒的杨羽施针,一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属,属下的母亲以前是医女,嫁给父亲之前曾游走江湖,后来嫁人了,医术无从施展,便都传授给了我。”没几针下去,原本双眼泛白的杨羽果然有所反应,呕吐几声。王展年用刀把他架起,拖到林渊面前。好一会儿后,高铭表示可以问话了,不过时间只有大约半刻钟。林渊点点头上前,严肃开口:“杨羽,是谁震慑了你的神智?”面前原本俊朗的才子缓缓回神,听到声音后抬起头,恍恍惚惚看向林渊。“是你,我……我没有拐走她,是……是她自己跟我……”林渊闻言一皱眉,伸手指点在他的眉心。一股清凉当即涌入其体内。他口中断断续续的话开始停下,不再胡言乱语。只听了半截的王展年和高铭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林渊在此他们也不好多问。不一会儿,又经历了真元之力浸润的杨羽,终于彻底清醒下来。林渊凝视他的眼睛,“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我想你父亲应该跟你提过。”“我不想听你方才那些胡话,我要知道的是,你回到京城这些时间以来,谁见过你。”杨羽目光顿然,脸上涌出颓废,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能进到这里来,说明你应该有一定能量,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只希望,不要牵连我的父亲……”林渊两位下属立刻有所动作。王展年迅速拿出纸笔,高铭把守牢门。:()一人持枪,万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