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溪看他走了,这才打着哈欠去洗漱。她上午也要出门,今天插花课要结课了。
接下来要学什么,或者做什么,她还没想好。
不过也完全不用着急,有的是时间,不是吗?反正她的生活就是这样无所事事。
插花课在中午结束,谢青溪和认识的几家太太小姐一起做东,请老师和其他同学一起聚餐,去吃海鲜自助。
去的那家海鲜自助叫探骊,是应屿好友段昭徽的产业,三年前开业时,应屿和她还特地过来捧场。
当时她还好奇,怎么叫探骊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段昭徽说骊就是骊龙,去探骊龙,就是探龙宫,龙宫什么最多,当然是海鲜,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全陵城海鲜品类最齐全的生意。
确实品类齐全,以谢青溪的个人经验来看,再没有比这里海鲜种类更全的饭店了,她喜欢吃的这里全都有。
而且除了自助,楼上还有私密性很好的包厢,因此很多人商务宴请,或者想吃海鲜了,都会来这里光顾。
前台的服务员认出了谢青溪和另外几位太太小姐,殷勤的问:“几位需要使用包厢吗?”
谢青溪笑道:“不用,大厅就好,今天是请老师和同学们吃饭。”
很快他们就被安排在大厅靠窗边的几张桌子,谢青溪同相熟的几位太太小姐坐在一起。
刚下好单没几分钟就开始上菜,一份精致可爱的小白兔布丁在谢青溪面前放下,她愣了一下,刚才点了布丁吗?
纳闷的抬头一看,诶,竟然是熟人。
“没想到是小段总亲自给我们上菜,真是赚到了。”她忍俊不禁的开玩笑,将同桌的其他人都逗得笑起来。
吴太太知道段昭徽跟应屿的关系,笑道:“小段总这是给嫂子端茶倒水,应该的,是我们沾光了才对。”
谢青溪抿着嘴笑,段昭徽还有工作,同她聊了几句,说过两天忙完了请她和应屿吃饭,没一会儿就走了。
菜都上齐,谢青溪一边慢悠悠的吃着龙虾肉,一边听大家聊天。
大家一开始是聊衣服首饰,说要去哪家店看看新款,结果没说几句,就话音一转,说起了圈里各家的八卦。
“诶,我听说泰丰的刘总,在外面养了一个,是不是真的?”
“啊?你听谁说的,刘总跟刘太太不是挺恩爱的么,开春那会儿刘总还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给太太拍了戒指。”
“是啊,早前那什么论坛,刘总也去了,有记者采访问他大周末出来工作,家里人会不会有意见,他还说太太多么理解他支持他,感情看起来还不错啊。”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十男九嫖,这种场面话的可信度能有多高?我怎么知道,还不是我家那个傻逼说的,说刘总带了个鲜嫩的小姑娘一块儿去,喝多了两杯还搂着人家不放。我说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说,是让我了解一下外面的男人,谁不逢场作戏,反正威胁不到我吴太太的地位,让我放心,给我恶心吐了……”
谢青溪听着这几句话,头低下去,借吃东西的动作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没有问吴太太,既然觉得恶心,为什么不离婚。
豪门里的女人,说是全职太太,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菟丝花,要依附丈夫生存。
离婚容易,可是离婚以后呢?没有谋生能力,就算分到了一部分财产也守不了多久,坐吃山空,甚至可能被人哄去投资,很快就一无所有,更别提什么保持以前的生活质量。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有没有爱情无所谓,丈夫在外面养了几个小的也没事,但没钱可是大事。
只要不少自己的钱,不影响自己亲生孩子的财产继承权,小三小四算什么,她还会感谢对方把男人照顾好。
谢青溪以前没和他们接触过,以为多数人都会在意婚姻的忠诚,像小姨和曲姨妈,她们会为家庭付出,也会要求丈夫给予同等的忠诚和尊重。
或者是像她的父母那样,相知相爱,一方离世后,另一方会伤心难过到愿意为他去死。
后来才知道,不是的,有些人并不在意这些。
谢青溪听多看多以后,偶尔会想,自己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毕竟她和应屿的结合,也只是因为适合,而不是因为爱情,人生那么长,他兴许会在某天遇到一个会为之动心的人,到时候会不会觉得她碍眼和不合时宜?
不过说起来,应屿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谢青溪从来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她要怎么做,离开应家的话,她又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