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经此地的弟子们,目光温和地追随着那两道身影,宛如注视着一对无忧无虑的孩童,脸上带着宽容。
“三师弟,站住,别再跑了!”徐听晚瞪大了眼睛,对着前方疾驰的身影高声呼唤,语气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温乐天却侧头一笑,满不在乎地回应:“大师姐,你让我停我就停,我又不是柳清云。”言罢,他竟不慎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哎呀,这里怎么突然多了一堵墙!”他惊呼一声,随即揉着撞痛的脑袋,后退几步,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腰间悬挂掌门令牌、衣衫整洁无暇、面容冷峻的男子正站在那里,正是沧澜符宗的掌门——谢止寒。
温乐天与徐听晚连忙拱手低头,异口同声地道:“谢掌门。”
谢止寒微微颔首,轻声应允。
徐听晚闻声,迅速抬起眼帘。
温乐天则缓缓放下手,心中不免忐忑,依旧低垂着头颅。毕竟,沧澜符宗掌门之名,素来与严苛、高要求相伴,他们这番嬉戏打闹,还恰巧撞上了他,生怕会被他扔出去。
“温乐天。”
谢止寒的声音平和而清晰,轻轻念出了他的名字。
温乐天闻声抬头,只见谢止寒的目光在他眉宇间稍作停留,随即移开。
“你与你母亲,真是如出一辙。”
温乐天愕然,目光紧锁谢止寒,心中惊疑不定。除了师母,何人能知晓他的身世?
谢止寒与徐听晚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二人静默以对,最终,谢止寒轻声言道:“徐小友,你也颇有你父亲之风。”言毕,他转身,步伐从容地离去。
温乐天连忙跑到徐听晚身旁,心有余悸地说:“真是吓死我了。”
徐听晚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叫你停步你不听,不听师姐言,吃亏在眼前。”说着,她迈步向沧澜符宗安排的居所走去。
温乐天轻嗯一声,紧随其后,皱眉思索,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
“月平!”徐听晚目光柔和地望向屋外静立的江月平,轻声细语地呼唤。
阳光洒落,为江月平青色的衣裳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显得格外温婉。
“大师姐。”她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沉稳,仿佛她的情绪从不轻易外露。
徐听晚缓缓踱步至江月平身旁,贴近她的耳畔,以仅两人能闻的声音,分享了温乐天方才与谢掌门的小插曲:“月平,你可知乐天方才有多傻吗?他竟撞上了谢掌门。”
“哈哈哈哈哈,你想象不到他当时那副又尴尬又怂的模样!”徐听晚忍俊不禁,笑声清脆。
江月平闻言,嘴角微扬,却也带着几分认真:“大师姐,那可是谢止寒,谁不害怕?传闻都说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徐听晚轻笑回应,眼中闪烁着狡黠:“传言亦云,我父亲乃是最有担当、最为温柔的掌门。可世间之事,岂能尽信传言?”
此时,温乐天悄然靠近,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徐听晚:“大师姐,你这么害怕师父,但在外人眼中,徐掌门却是位温柔体贴、尽职尽责、深爱家人的好男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平日里的他大相径庭,仿佛一位极致疯狂的计谋者。
徐听晚心中一凛,瞬间意识到,能成为徐君彦弟子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她以同样深邃的目光回应温乐天的试探:“乐天,知道太多秘密的人,自身也会成为秘密。”
温乐天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而江月平则轻轻皱眉,显然,徐听晚的这句话,同时点了他们二人。
实际上,这句话只是徐听晚的推测。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揭开这些秘密的帷幕,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仅仅揭露徐君彦与林流华对她的责打,或许难以掀起波澜。唯有确凿无疑地证明古忆南之死与二人有关,方能名正言顺地讨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