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正中,一幅画像引人注目,画中女子腹部隆起,面容哀愁而疲惫,正轻抚着外头的古琴。徐听晚眉头紧锁,凝视着画中之人,三人皆已认出,那正是师母林流华。
徐听晚的目光移向画旁的落款与时间——天河十一重,二千四百九十八年,古忆南。
她心中疑惑顿生:“这时间……但我母亲是在二千五百年八月怀上的我,这真的是母亲吗?”
石观明轻轻摇头,即便面容相似,腰间那香囊的巧合也令人难以置信。徐听晚轻叹一声,将画像取下,妥善收起。
三人继续深入探索,屋内仅余简单的生活用品及一个未完成的婴儿摇篮。
江月平在地上拾起一张泛黄的纸张,三人围拢共阅其上字迹:“忆南哥,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继续错下去。我已放她离去,孩子我带走了,望你迷途知返!”落款为江枝意。
徐听晚见状,目光闪烁,望向江月平。
江枝意,那不正是她的母亲吗?原来如此,她跟着过来追查古忆南之事,是因古忆南与她母亲之间可能产生联系。
徐听晚不经意间瞥见一条锁链,她弯腰拾起,细察之下,确认其为脚链,遂将其妥善收起,打算稍后让精通器修的乐天鉴定一番。
江月平将手中的纸条折叠收起,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徐听晚手中的脚链,随后缓缓上移至她的眼眸。感受到这抹注视,徐听晚微微侧头,目光游离至一旁,佯装继续搜寻着周围的线索。
石观明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肯定:“不对,我的嗅觉不会出错,这里确实有一股尸臭味。上面虽然闻不到,但下方却隐约可辨。”
徐听晚闻言,抬头审视着这个地下空间的顶部石砖。
她注意到,竹屋正下方的石砖与周遭截然不同,其缝隙间隐约透出一丝暗沉之色。心中似有所悟,她迅速迈步上前。
她抽出判决剑,剑尖直插地面,随后猛然拔起。剑身之上,一抹刺眼的血红赫然显现。
“这地面的土质有异,”徐听晚沉声道,“显然是被人挖开后又重新加水铺就的。”
石观明闻言,立刻拿出书卷,迅速联系起温乐天和柳清云二人。
温乐天挥动铁铲,利索地掘开土层,显露出一片片正面翠绿、背面棕褐的叶片,其下掩藏着层层堆叠的尸骸。
他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语:“叫我来果然没好事,都等着我来挖。”
拨开尸体,触目惊心的是,每具尸体的手都被残忍地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徐听晚见状,眉头紧锁,目光下移,发现尸体之下还压着几件异常华贵的衣物。
“这是什么意思?”柳清云眉头深锁,不解地询问。
除了温乐天,众人皆摇头表示不解。
温乐天闭目沉思,眉头紧锁,似乎在竭力回忆着什么。
“且慢,容我细想,我依稀记得在某古籍中读到过……‘口含其手,终谣言,尸压人衣,立死咒’。”
徐听晚闻言,眉头微蹙:“立死咒?此言何意?”
温乐天轻轻摆手:“那不过是些无稽之谈,我不过是闲暇时翻阅了些散修胡乱编写的书籍罢了。”
石观明随即转身:“我去向沧澜符宗通报此事。”
柳清云则用树枝轻触尸体裂开的口部,眉头紧锁:“这些死者的嘴巴是被残忍切开,手被塞入其中,再以线缝合。”
徐听晚言简意赅地向二人复述了方才的经过,刻意避开了与江月平险些冲突的细节,只是轻描淡写地掠过。
随后,她语气凝重地分析道:“这些尸体与古忆南之间,应该并无瓜葛,更像是凶手特意选择此地作为埋尸之所。可此人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将如此众多的尸体搬运至此?”
柳清云扯开尸体衣服,面色惊恐道:“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