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说,我有办法能助苏大人查清此案,苏大人会相信我吗?”月流云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恳切十足。苏绍然却油盐不进,说道:“月贡士,律法便是律法,这件事你还无权插手。”“我明白了,多谢苏大人,”月流云也不再坚持,冲他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只是,若苏大人肯相信我,就请从今夜开始,加强大理寺的警戒。”苏绍然神色微异:“这又是为何?”“苏大人明白我的意思,”月流云道,“而且,就这种事而言,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吗?”苏绍然那双浅淡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在想些什么。月流云最后再对他行了一礼,客客气气道:“苏大人肯听我一言,在下已是感激不尽。”“在下先行告退。”——尚贤宫。秋霜晚十分有情趣地喝着小酒,哼着小调,享受着玉青的按摩。“贤妃娘娘,殿试已经结束了。”有位宫女神色匆匆地来禀报。秋霜晚懒洋洋地说道:“结束了就结束了呗,和本宫关系不大。”人家科考,他搁这儿又唱又跳又有什么用。宫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秋霜晚的脸色,说道:“可是,陛下似乎去了淑妃娘娘那里。”秋霜晚打了个哈欠。害,去就去呗,关他什么事。等等。秋霜晚突然反应过来。……如果他没记错,上次他们三个一起斗地主的时候,南宫晚晴似乎说过,月流云和暴君似乎有一腿,当时他还震惊得差点掀翻牌桌来着。可眼下暴君居然去了淑妃的寝宫,这还了得?!秋霜晚愤愤不平地想着。果然,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渣男!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个男人的秋霜晚立即刹车,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当然,他除外。宫女们见秋霜晚神色越来越愤怒,心中竟然莫名感到欣慰,几乎喜极而泣。天哪,终于啊,太不容易,她们家娘娘终于知道吃醋了!这,不就是争宠的前兆吗?玉青赶忙安慰道:“娘娘不必挂怀,就算陛下今夜去了淑华宫,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陛下心中最疼爱的还是娘娘。”秋霜晚:“……”秋霜晚慈爱地说道:“玉青啊,去看看眼睛吧。”胡说八道得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深夜中一袭凉风吹来,让秋霜晚打了个哆嗦。他正想让宫女把窗户关一下,却见浓浓夜色中,一颗熟悉的脑袋从窗外探进,似笑非笑的冲他眨了眨眼睛。秋霜晚:“……”秋霜晚瞳孔地震。如果不是他认识这张脸,就方才这副情形,和鬼故事真没什么区别。他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说道:“那个啥,本宫乏了,你们先行退下了,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进来。”“是。”宫女们纷纷退下。月流云从窗户里翻进来。“我的天,你是真的勇,这个时候居然敢来找我,真不怕被人发现?”秋霜晚扶额道。他本来以为南宫晚晴已经天下无敌,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勇猛,这究竟是谁的部将?月流云笑眯眯地说道:“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秋霜晚觉得她可能疯了。她平日里不损他就不错了,今日怎么这般肉麻?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没事吗?我怎么感觉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抽象?”月流云:“……”月流云决定不再跟他废话,说道:“我来有件事要告诉你。”“什么?”月流云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几句。秋霜晚脸色“唰——”一下白了,欲言又止。“我方才去见了苏大人,”月流云转而坐到椅子上,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笑着说道,“司礼监的那位已经招供了,证据就指向皇宫。”“总之近日来,你要当心自己的安危。”秋霜晚神色凝重,点头道:“好,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月流云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即,还没等秋霜晚反应过来,便从窗户一跃而下。秋霜晚:“……”这就走了?刚才的事他还没来及说呢。他默默地自己将窗户关上,又默默地躺平,思量着月流云方才说的话,不由得觉得浑身一寒,将自己全身包裹在被子里,辗转难眠,直到天明时分才沉沉睡去。殊不知,在万籁俱寂之中的尚贤宫里,一道身影自宫中走出。月黑风清,后花园中泉水泠泠,隐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传来两人的对话声。“交给你了,记得将消息传出去,要快。”“明白。”一道身影轻功极好,很快就消失不见,另一道身影则故作镇定,从暗处显现出来。那人作宫女打扮,瞧着容貌,正是尚贤宫里,秋霜晚最亲近的丫鬟,玉青。玉青脚步匆匆地离去。竹叶落下,被风吹拂在湖面之中,尚贤宫近在眼前。然而,玉青却觉得冰冷的寒意席卷全身,如坠冰窟。一柄泛着寒光的横在她的脖颈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便被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气息戛然而止,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唯有惊恐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又渐渐失神。“安息。”粘稠的鲜血溅到南宫晚晴的脸颊上,被她面无表情地擦拭去。——通往驿馆的途中行人三三两两,月流云拿着一个随手买来的面具,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哼着小曲,转身走入一个小巷中。黑暗中一盏摇曳的灯笼微弱地照亮,投射出斑驳的阴影。墙上的青苔在月色下呈现出诡异的灰色,与巷子的昏暗氛围相得益彰。巷子的地面凹凸不平,石板间长满了青草。忽而风起。杀意现。黑影手握长剑,直直刺向月流云。剑芒交织,兵器的碰撞声尖锐刺耳,月流云紧紧握住自己的剑,神色却全然没有一丝紧张,反而悠然自得地说道:“就你一个?”“……也对,其他人应该潜入大理寺了吧?”透过微弱的光芒,黑影似乎愣了一愣。:()这个反派他成了阿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