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见到刘佐的狼狈模样,急声问道。“刘千户,你说清楚,小葛村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刘佐摇了摇头,一脸悲色。“没有,小葛村百姓里面有高手,我们的人死伤过半。”“就剩下四百余人跟着我回来!”刘佐领着千人去小葛村,结果折损了六百余人。小小的村落竟能挫败官军?关棠浓眉微蹙,道。“小葛村里有武者?可知那武者底细?”刘佐犹豫了片刻,道。“底细不敢确定,但……但有人用了‘镇魂铃’。”镇魂铃乃红衣教的独门法器,可动摇人心智。关索闻言连连摇头。“不可能!红衣教与我军休戚与共,没理由去帮小葛村。”“刘千户,你是不是看错了?”刘佐在衣甲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枚染血的青铜铃。青铜铃上描绘有细密的符箓,正面镌刻“红衣”二字。关棠取过了青铜铃端详,喃喃道。“此铃至少有十几个年头,定是红衣教的物件无误。”“来人,请雄伯傩将来吾府上!”红衣教教众躲藏在百姓之中,对官军出手,杀了六百余人。关棠的第一反应,便是红衣教要与蜀王决裂,开始动手了!关棠旋即命亲兵戒备,准备好强弓硬弩,若红衣教真的有异动,当即格杀!雄伯抵达将军府后,便察觉到了将军府的肃杀之气。雄伯很是纳闷,莫非有了战事?待他抵达了议事厅,听关棠说起此事的时候,雄伯也愣住了。“关将军,我红衣教的修士平日忙于修炼。”“从未离开过碎叶城,不信,关将军可以派人前往分舵查看。”关棠取出了那沾染着血迹的青铜铃,道。“雄伯傩将,本将军信分舵的人没有离开,但这个你怎么解释?”“分舵的人手没有出动,你红衣教其他地方的教众,就没动作?”雄伯接过了青铜铃,将内外仔仔细细都看了一遍,眉头紧锁。“这‘镇魂铃’的确是我红衣教所有。”关棠的眼眸微微眯起来,杀意油然而生。雄伯却话锋一转,道。“关将军,吾愿意与关将军一起,前往小葛村一探究竟!”“究竟是不是我红衣教所为,必须有一个说法。”“我立刻去分舵召集人手,与关将军一起前往小葛村!”雄伯匆匆离去,关索凑到关棠面前,压低声音。“义父,雄伯召集红衣教教众,会不会要全面动手?”猜忌一旦产生就会越来越大。关棠没办法确定雄伯究竟与小葛村的红衣教修士有没有关系。雄伯也在纳闷儿,今日的事情是不是关棠自导自演?关棠厌恶红衣教,雄伯看得出来,今日雄伯刚提起让关棠再找“药引子”。小葛村就忽然冒出红衣教教众对官军大开杀戒,有那么巧的事么?故为了安全,雄伯选择将分舵的二十九名精锐修士全都带上。关棠也不含糊,抽调了城中三千军卒,趁夜出城前往小葛村,一探究竟。关索骑着骏马,跟在了关棠身后,道。“刘佐千户直到我们出城,还争着抢着要跟随我军出征。”“不过他伤势不轻,腿也受伤了,我让他在城中休养,等消息。”关棠微微一笑,道。“刘佐有长进,从前有事情他总爱往后面躲。”“经此磨难敢冲在前面,不错。”碎叶城守军与红衣教教众,浩浩荡荡地前往小葛村。沿途还见到了不少尸体与激战的痕迹。不过奇怪的是,当大军抵达小葛村的时候,小葛村一片漆黑。关索轻声说道。“义父,村中熄火恐有埋伏,孩儿领人进去看看!”一旁的雄伯闻言,也来了精神。“少将军,让我教中精锐一起去,助少将军一臂之力!”关索等十余人进入了村落,就这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他们才跑出来。关索的脸上带着一抹惊惶失措。关棠高声问道。“如何?”关索摇了摇头,道。“义父,小葛村里面人去楼空,半个人影都没有!”没有人?关棠的头脑有些疼,觉得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分外诡异。雄伯眼珠一转,追问道。“可发现了什么别的线索?比如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关索微微颔首,一挥手。“快,将布匹展开。”两个士卒往左右走去,展开白布,上面赫然出现了几个大字:北凉王,到此一游!关棠的瞳孔微微收缩,倒吸一口凉气。“北凉王?!”关棠全身紧绷往左右望去,下意识地觉得北凉王徐牧会设伏。雄伯眉头紧锁,嘀咕道。“北凉王?北凉王不是玩物丧志,整日花天酒地么?”“他为何会来到小葛村?耍那些把戏?”,!关索也是一脑袋疑惑,说道。“堂堂北凉王,难道就为了杀我碎叶城几百守军?”忽然,关棠暴喝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碎叶城危矣!”话音未落关棠便催马往碎叶城赶去。关索、雄伯紧随其后,雄伯喊道。“关将军莫急,城中还有七千多守军,就算北凉军进攻。”“守军也能挡住,我们赶回去,还来得及!”关棠的脸色铁青,沉声低吼。“关索!从小葛村返回幸存的兵卒,身份你确认过了没有?”关索微微一怔,道。“溃军随着刘佐千户一起归来就去治伤了……”关棠忍不住哀叹一声。“北凉王果然狡诈!那刘佐多半是假的,跟随他一起回来的兵卒,也是假的!北凉军,已经入碎叶城了!”啊?关索、雄伯闻言脸色大变。关索不可思议地说道。“怪不得刘佐会请战,可……可北凉王不是在北凉选美人么?”“他花天酒地自甘堕落,还能领军打仗?”关棠心中无比懊悔。“什么花天酒地,什么选美都是假象!北凉王在麻痹我等。”“他的目的,就是我昆州!”当关棠等人疾驰赶回碎叶城的时候,碎叶城城头,刘佐正一瘸一拐地走来。当见到城外逐渐涌来的大军的时候,刘佐一挥手。“开城门!关将军归城了!”城外的军队打着关棠的旗帜,穿着的也是碎叶城守军的衣衫甲胄。不过,为首一位将官却骑着一匹神俊的白龙驹。他望着缓缓打开的城门,嘴角上扬。“碎叶城,是我北凉的了!驾!”北凉王徐牧一催白龙驹,白龙驹嘶鸣,风驰电掣一般朝前奔去。:()太子被黜,我当北凉王领兵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