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从内兜里掏出钱来,数出十张大团结递给波拉提,说道:
“数数。”
“不数了,阿达西嘛,信得过。好了,你看他们吧,我走了。”
上马后波拉提还对两个盲流说道:
“在这里老实点噢,不然枪呢。”
说完拨转马头,冲李龙扬了扬鞭子,疾驰而去。
“嘿,不说别的,就这骑马的技术真不错。”李龙赞叹了一句,转身对着两个盲流说道:
“你们是来换钱还是换东西?”
“我换钱。”
“我要一部分钱,一部份东西。”两个人说法不一样。
“行,通价三块。质量好了我会加点儿,杂质多了我会扣点儿,这个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两个盲流急忙点头,然后打开了自己带过来的袋子。
他们袋子里的贝母都挺满,二十多公斤是有的。这两个也应该是头一回来,原本打算是想讲讲价的,但刚才来了这么一出,讲价的话那就说不出来了。
再说了,本身就没带多少袋子,这刚好到贝母季,背着出去卖不方便,不如就在这里处理掉算了。
落袋为安嘛。
“看着还行。”李龙伸手往袋子里掏了一下,有杂质,但不多。毕竟挖贝母也不可能真的一点泥土叶子不带,只要不多都能接受。
第一个二十四公斤半,李龙给算二十五公斤,不除皮。本身给的价不算高,他也就没在意这点儿。
第二个略少点儿,二十二公斤多一点儿,李龙给算二十二公斤半。
就这称秤的态度让两个盲流都露出了笑容。老板大气,他们也开心。
二十五公斤的那个先收了七十五块钱,数了两遍装进了衣服的内兜里。
二十二公斤半的那位收了六十块钱,剩下的七块五,他要了一些米面,两盒火柴。当看到李龙的木屋里还有风干肉,便又要了一块。
那个拿着七十五块钱的有点后悔,等同伴换完后,他掏出五块钱问李龙:
“老板,我能换点肉吗?这肉保熟吧?”
“熟啊。”李龙笑着说,“这位看到没有,别看文绉绉的,这狼就是他打的。他打死的狼,我剥皮处理的。这边是熟的,这边是生的风干肉,看你要哪种了。”
“那我要……三块钱的肉,我看你还有芝麻饼,给我来两块钱的怎么样?你这还有鞋子?”
两个人进了屋之后,现这里面能换的东西真多,越看就越想换,结果七十五块钱的那位离开的时候,兜里剩下六十二块钱。
而六十块钱那位也又掏出了五块钱,换了鞋子和其他的日常用品,包括一个搪瓷盆,一包盐。
两个盲流离开的时候,西边的晚霞都快落下去了。刘山民到绳子那里把自己洗干净的中山装给收了起来。
“来,老刘,这十块钱是你的。刚才那两个人,一个五块,中介费。”
“哟,你还知道中介这个词?”刘山民倒也没客气,接过钱问道,“不简单啊。”
这年头普通老百姓会把一些中介叫“拉皮条的”,能说出中介两个字还真就不简单。
“嘿,小看我了吧。”
“有点。”刘山民点点头,承认了,“十块钱多了吧。”
“不多,我刚才现了,如果不是你把两个人劝住,波拉提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可能就跑了。这真要跑就麻烦了。”李龙解释了一句,然后拿着大盆去洗贝母。今天收的贝母有点多,近百公斤了。他打算睡前把贝母洗干净晾在小房间里,明天白天就能晒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