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必问了。”
“好……”
盛轼一边吻她,一边大掌袭上了沈春芜的咯吱窝,仔仔细细地挠着她的痒痒儿。
沈春芜被痒得不行,一直在翻来覆去地笑,道:“别挠了,求求你,别挠了!”
她都快笑死了!
“不想让我挠,就告诉我,你方才来找我时,想问些什么,嗯?”
“好好好,我告诉你……”
无可奈何之下,沈春芜附耳对盛轼道出了原委。
盛轼邃黑的眸底微微一愣,完全没料到沈春芜想问的,是这样的问题。
沈春芜:“我就是想知道,十年前的你,跟十年后的你,性情为何变化这般大?”
盛轼煞有介事地轻咳一声,正色看着她道:“其实,我也觉得你的性情变化很大。”
——啊?
沈春芜:“我哪里变化大?我不也还是我?”
她没意识到话题的主导者,从自己变成了盛轼。
盛轼拉着她坐下来,与她十指相牵,“我记得,你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哪怕没有人跟你说话,你也能说上一整天。”
“不论是我在下雨天送你回春山居,亦或是我被你救下时,我都感受到你有这个特征。”
一寸一寸的绯色缓慢地爬上沈春芜的面颊,她起了身,朝外走了几步,面向他,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吵?”
盛轼觉得沈春芜笑得很不真实,又觉得她离自己格外遥远,招手让她过来。
沈春芜一错不错地凝视他,没有动作。
看来是生气了。
盛轼主动起身,将她揽了过来,摁在怀里坐下。
沈春芜坐在他的腿上,不温不凉地剜他一眼,仍旧没有说话。
盛轼试探性道:“生气了啊?”
沈春芜绞玩着他腰间的佩剑穗子,淡声道:“没有。”
“还说没有生气,为什么都不敢看我?”
“好,我生气了,行吧?”沈春芜没好气地乜斜了他一眼。
“你爱说话完全是一桩大好事,是个非常稀缺的优点,”盛轼一本正经道,“我从小就浸在军营里,没跟女子说过什么话,口拙得很,不懂聊天,也不善于找话题,若是我们同路而行,你不说话,我也不会说话,那气氛就很死寂了,是你给我的生命带来了很多乐趣。”
这番话似乎很是受用,沈春芜垂下的嘴角,轻微地勾了起来,但似乎怕被盛轼发现了似的,嘴角又重新将那一枚笑意镇压了下去。
淡声问:“还有呢?”
盛轼继续道:“跟你相处久了,我发现自己这样的性情太闷了,不能总是你一直对我好,一直对我说话,我也得学会对你好,学着对你多说话。”
沈春芜闻罢,心中最深处的一块地方,隐微地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下去。
沈春芜终于抬起眼看着他,迎面对撞上了那一道深沉温灼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