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轼将她强娶入府,没有对她动杀心,并提供衣食住行,他的真实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但是,沈春芜还没有做好准备。
从哪一步开始,怎么去讨欢心,这些她都不知道。
没人教她。
当初跟顾辞奉旨成婚的时候,两人连手都没有牵过,至多是隔着半个肩膊的距离,散散步说说话,要多清纯就有多清纯。
“沉默这么久,在想着谁?”
沈春芜心漏跳一拍。
盛轼是不是有窥心术,如何知晓她的心事!
她眸底水汽弥漫,泪意将落未落:“我没有想着谁……”
盛轼的视线落在女郎婆娑的娇靥上,她眸中满是委屈,如晨间深林中受了惊的麋鹿。
盛轼笑了:“本王知晓你心里算计些什么。”
沈春芜没反应过来,下一息,他捏住她的胳膊,力道逐渐收紧。
掩藏在袖裾下的淤青,开始隐隐震痛起来。
盛轼看见沈春芜的容色一寸一寸苍白下去,笑问:“疼吗?”
沈春芜觳觫一滞,盛轼原来知晓她受过的刑伤。
她气息微微不稳:“王爷调查过我?”
“若不知你底细,本王怎会轻易放你入府?”
沈春芜垂落眼睫。
也对,盛轼是一个运筹帷幄、事事皆在掌控之中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世和遭际。
沈春芜微微咬唇,轻声问:“既然如此,王爷留我在身边,有何用意?”
“这句话,应当是你问本王。”盛轼腾出一只手,食指对准她心脏的方向,慢条斯理地点了一点。
他描摹心口的动作,在她身上引起了一阵不自控的悸颤。
“沈春芜,你待在本王身边,在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之前,应当清楚自己要先付出什么代价。”
“懂了吗?”
仿佛是热油跌入灯芯,在沈春芜的面颊上撩起热焰。
盛轼话里话外,都是对她势在必得的野心。
此时此刻,她已经毫无退路。
无处可逃,更无法反抗。
过了晌久,沈春芜终于做出妥协,温吞地道:“这里有人。”
她虽然看不见,但知道府内各处皆有侍卫值守,万一被他们见着了怎么办。
盛轼扯了扯唇,淡哂:“早已经退下了。”
沈春芜面露踌躇,纵使四遭无人,但此处可是花厅。
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不应该在屋子里吗?
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
甫思及此,沈春芜祈求道:“能不能进屋子里?”
盛轼:“为什么?”
顿了顿,气定神闲地问:“接受不了在外面做?”
“……嗯。”沈春芜声如蚊蚋,耳根要烫得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