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亭虽然能坦然赴死,但是还是能分清斩首和五马分尸哪个痛苦的,他坚决否认:
“是罪臣做的,我承认,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我和子期兄,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我怎么会对他唯一的儿子下手?”
皇上又杀气凛凛地质问:
“刺杀镇北王的人,是你派的吗?”
陈敬亭一脸赴死的宁定从容,倒也不失文人气节,
“是罪臣派去的。
我不过是想出口气。
我深知,镇北王年少就能以军功封王,不是几个江湖杀手能杀得了的人。
就如同皇上您当年一样。
如果子期兄还在,他一定会信我的话。”
皇上一招手,他的一名皇城司影卫,用小车推过来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
皇上当着陈敬亭的面,把关押他的牢房的钥匙,狠狠扔了进去。
他要让陈敬亭亲眼看着钥匙一点点地被熔毁,摧折他的心。
“朕不会杀了你,但是,也绝对不会放你出去!老死在这囚笼之中吧!”
陈敬亭也是没想到,自己如此大的罪行,还能捡回一条命。
他再也绷不住了,老泪纵横,跪地叩谢圣恩。
皇上转头离开:
你感谢墨子期吧。
朕不想让他看到你变成一个奸臣的样子!
脏了他的眼睛!
“皇上!皇上!皇上!”
陈敬亭双手伸出了牢狱,隔着柱子,激动地呐喊。
皇上驻足,他知道他想问什么。
没有回头,却给了他回应,
“男人发配崖州做苦役,女人充入教坊司,卖艺不卖身。”
陈敬亭涕泪双行,声音嘶哑:
“罪臣,叩谢皇上圣恩……”
陈敬亭贪渎银钱之多,不杀不足以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