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时停了手,礼貌地和对方握手表示友好,才让那些起疑心的警员放心,两个人还一起下了擂台去冲凉,鸡蛋仔心生一计,为报前两天的被秀了一脸的仇,他给池震发了一条微信,小声说:“震哥,我看见师哥和梁局一起去冲澡了。”发完后,鸡蛋仔仰头大笑,心里那叫一个满足啊,也不担心日后被报复,池震忙着跟师哥吃醋,师哥又忙着跟池震解释,哪有空管他,鸡蛋仔笑得更欢了,大摇大摆地回办公室了。而池震这边把鸡蛋仔发的视频反复地看来看去,真的帅啊,这动作行云流水,拳拳到肉的力感透过屏幕都能感受到,池震想起自己好像被他锤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幸好他没用全力,不然真的扛不住他这视频中所展示的力道,甚至一脚都扛不住吧。他把鸡蛋仔发给他这几个视频来回看了好多遍才去听的语音,一听完语音脸都绿了,不只脸绿了,隐隐还感觉头上都有点绿,实在坐不住了,调转车头赶往刑侦局,一路上的车速越升越高,手臂上的青筋都攥得爆了起来,看到刑侦局大门的时候,随意把车停在路边就直接大步流星走进去,直奔专案组。他本想看到人就发一通火的,结果到了办公室没见着人,就问鸡蛋仔:“你师哥呢?”鸡蛋仔看到池震还以为自己真挑拨了他两的关系,别害得他们有什么不好的,急忙道歉:“震哥震哥,别别别,我就开个玩笑,我师哥跟梁局没什么的,他两刚才就切磋了一下都是汗,我给你发语音就是开个玩笑,你也知道我们警队的冲澡间都是单人的,没什么的,你别误会,千万别胡思乱想啊,都是我乱说话,都是我乱说话,震哥”鸡蛋仔的道歉他左耳进右耳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陆离,梁雪初在自己办公室里拉下百叶窗‘面壁思过’,他冷静下来才发现有问题,不是陆离和梁雪初之间有什么问题,而是他们两个人都出了问题,池震其实根本就不相信陆离对梁雪初有什么别的意思,梁雪初也同样,他来只是想照例询问,顺便看看他。他现在才想起拿手机拨通陆离的电话,不远处,陆离的办公桌上响了铃声,连手机都没带在身上,看来问题真是大了。鸡蛋仔仔细看池震的脸色没有雷霆大怒,小心翼翼地问:“震哥,你,你找师哥干嘛啊?”池震出办公室时看了他一眼还说了一句话,“等你伤好我再把你给我发的语音给你师哥听!”鸡蛋仔一个机灵连忙道歉:“别啊别啊,震哥,我错了!震哥,我错了!”可惜池震已经走远了,他懊悔地用脑袋点墙壁,非常后悔自己做出那么愚蠢的冲动,现在毁灭证据也来不及了,杀人灭口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这事要是只有池震知道,鸡蛋仔倒不会怎么样,但要是陆离知道可就不一样了,不是简简单单训他两句,打他两下就能解决的。桦城的天气向来无常,一分钟前还瓢泼大雨,一分钟后阳光明媚,现在又连绵阴沉,好像下一秒就会下起瓢泼大雨,如此循化不止,可惜雨水不会冲刷干净那些脏污,阳光不会照到黑暗的角落,仿佛阴沉暗淡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颜色。即使狂风大作也吹不散那些阴霾,那些被遮盖住的真相,那些枉死的人都被无法再看到阳光,陆离每次遇到这样的案件都是产生这种消极的想法,最初他立志当一个警察是因为他父亲,后来这座信仰之塔坍塌了,遇到了张局,他的师傅,告诉他为什么要成为一个警察,怎么样做一个警察,因为这些蛀虫,张局没了,而这些蛀虫仍旧逍遥自在,他曾经连自己的家人,爱人,朋友都保护不了,那他当这个警察的意义又是什么?“出了什么事吗?”池震上了天台真见他在这,陆离直勾勾地看着他,等他走的稍近,陆离就勾着他的脖子拉近自己,牢牢地抱紧了池震,池震摸着他的脖子安抚,“怎么了?”陆离闭上眼睛长叹道:“他们放过那些蛀虫了。”池震笑了声问:“就为这事你跟梁雪初打得那么凶?他也招你了?”陆离摇摇头说:“他也生气,我们不过是发泄怒火而已,又伤不着。”池震用脸颊碰了碰他的脸,冷的很,知道他在这上面吹这么久的风是想吹灭心里的怒火,不但是怒火还有对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表示质疑,眉头都皱成一个结了,池震就逗他:“那你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陆离果然笑了一声,池震望着远处那几座耸入云霄的高楼大厦,眼神淡然,“没有结果是吧,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本来就没有结果,并不是说我们做了什么事情就一定能得到该得到的回报,即使得到了回报,这个回报可大可小,你得了大的你会说我不要多余的吗?你得了小的你会说你不公平你要补回我该得的,可是什么样的标准才是该得的,就跟这个世界一样,没有绝对的标准,没有绝对的公平。你当警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知道啊,很多事情一开始就不公平又如何要求公平呢?”陆离闷声说:“我明白。”池震问:“警察的职责是要把极度不公平的事情至少拉回公平线上,这不就是你常说的原则吗?”陆离把脑袋埋得更深装听不见,池震也让他自己清静清静,想开了就好了,陆离今天这么自暴自弃不如说是对上面处理方式的失望,还有下面人的愧疚,池震不是不担心的处置的方式会让更多的人失望,反倒有些幸灾乐祸,陆离一毕业就进了刑侦局,都是从数不清的案子中知道人情世故、狡猾算计,陆离却不知道,一团掌中火焰可以轻易浇灭,但凡有一点星星之火落下,就有燎原之势。:()原生之罪【何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