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洲方才能完全压制住秦济是因为秦济不敢使劲,如今唇瓣相贴秦济趁他震惊的功夫抽回了手,双手紧紧搂住封仁洲的腰,嘴上也没闲着,正伸出舌尖准备往里探。
这一动作彻底惊醒了封仁洲,他迅速用力把秦济推开,紧接着往他脸上砸了一拳,秦济被他推得踉跄两步,完全没想到后面还有一拳,他被这一拳打的脚步一晃摔倒在地。
封仁洲已经彻底被惹怒,他低头看着秦济,眼里的冷意剜得秦济心痛。
封仁洲又问一遍:“谁是你的?”
局势已定,秦济不想再当伪君子,他往日表现出来的爱意与占有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他不想过度表示出自己的阴暗,怕封仁洲生气彻底离开他。
如今他的阴暗面全部暴露得一览无遗,他一身熨烫得整齐的西装如今沾了一身灰,毫无平日里风度翩翩悠然自得的模样。
秦济毫无形象地半跌在马路边上,他偏执得可怕,眼睛里的占有欲快溢出来:“你是我的。”
二十
直到封仁洲离开很久之后,秦济才终于回过神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交加,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一股铁锈味,是被封仁洲那一拳打出来的。
秦济摘下眼镜不动声色地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又转手往自己两边脸上毫不手软地扇了两下,嘴里的铁锈味愈发的浓重。
秦济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与悲惨的人,他依旧挺直腰杆落落大方,文人的傲骨与温良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遇到封仁洲后他甘愿沉沦,心甘情愿地臣服俯首,如果能让封仁洲喜欢自己,他可以舍弃一切,只为能与他明目张胆地十指相扣。
他从没有哪次像今天这么失控过,他足够清醒,明明知道自己占有欲太盛,最终却还是东窗事发,他宛如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的脏鼠,只得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把剥开内心发现里边全是肮脏不堪的东西,咬着牙重复地看梁苑君亲上封仁洲侧脸的视频,最后把咬碎的牙往下咽。
而真正碰到梁苑君的时候他只能眯着笑不冷不热地暗嘲,可秦济本就不是个爱动嘴的人,他看着梁苑君的脸只想把这张脸撕碎,然后把封仁洲搂在怀里一下又一下亲他的唇,宣示主权。
可封仁洲不是他的所有物,秦济对他说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他知道自己不能,他压抑控制自己太久,梁苑君一个小小的搂抱就能把他的阴暗面全部引发出来,他太高看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了。
最终得到的是封仁洲那一拳,用尽全力,这几个月所有的努力与美好,都被这一下彻底粉碎。
秦济第一次觉得太疼了,比自己以前受过的所有伤加起来都疼,疼得他竟然有点想流泪。
——
封仁洲藏在口袋里的手还在微颤,卫辰沉默不语,这个情况他觉得封仁洲更需要独自冷静。
强吻这件事封仁洲从没觉得秦济敢做,秦济顾虑太多,怕出格惹得封仁洲心生厌恶,只能小心翼翼的对他好,偶尔也会制造点小惊喜,平凡又执着地追在封仁洲的后面。
唇瓣相贴那一瞬间,封仁洲愤怒到了极点,使出全力挥过去的那一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他气急攻心撂下秦济一人转身就走。
他明明最不喜欢被控制被强迫,而秦济明明全都知道,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封仁洲气愤的同时又满心失望。
如果秦济能以先前的状态再继续下去,说不定自己能动容呢,他在山顶同秦济看日出的时候,被秦济轻吻过脸颊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一种名叫悸动的陌生感觉涌现,他不爱拐弯抹角,所以直白地问了秦济为什么喜欢自己,那是他尝试接受的第一步。
卫辰送封仁洲回家,封仁洲只是朝他挥了挥手便进了屋,他们俩一路上一言不发,卫辰叹了口气,打着方向盘回了自家。
封仁洲不愿再想,不去想秦济,也不去想那第一次的悸动,他只想裹着软毯枕着棉枕睡一觉,第二天还会和往常一样,只是少了个人。
第二天封仁洲睁开惺忪的双眼,揉了揉眼睛,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封仁洲拿起,备注是秦济,他手指一滑挂了电话,几秒后又电话拨了过来,封仁洲再次挂断。
第三次的时候封仁洲接起了电话放在耳边,他不打算开口,秦济那边似乎没想到他会接,对面默了三秒后,听筒里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对不…”
“嘟——”
封仁洲挂了电话,顺便把手机号码也拉黑了,切到微信把微信也拉黑了,想起了些什么后把梁苑君的联系方式也删除了,这才翻身下床去洗漱。
五一过后不久入夏,天气越发闷热,使得人都变得躁动。
还有一个月期末考,封仁洲这会无心玩乐,零食抱佛脚,专注备考。
卫辰一直是劳逸结合,学习放松两不误的,随堂笔记与参考书一一借给封仁洲使用,封仁洲对于乐器与声乐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笔试,他落下的课多,也不爱听讲。
考完后终于得空松口气,这会儿才想起秦济,秦济被拉黑后就没再出现在他面前,也没有换手机号发短信,以至于封仁洲忙起来差点忘了他,想起上次梁苑君说秦济要调走,不确定秦济是不是调职到分公司了还是躲起来打算不闻不问不再联系了。
他不来打扰封仁洲也懒得想,跟着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到处飞,回来的时候晒得肤色都深了一个度,当初的冷白皮晒成了亚洲普通黄皮,不过倒衬得他的五官多了一丝野性与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