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抱怨司机来得慢一边缓缓揉着胃,可惜物理按摩抵不过生理疼痛,他皱着眉几乎想要骂人。
封仁洲没等太久,听到旁边停车的声音,很快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封仁洲刚想抬头,那人已经半跪在他面前,封仁洲对上一双凌厉清冷的丹凤眼,秦济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眼睛里的冰雪消融,可惜由于眼镜的阻挡,并不能让对方很好的发现。
秦济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听出语气不对劲,看着封仁洲强忍的表情,皱着眉眼底净是无奈心疼,“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封仁洲收了表情,反之有些警惕地看着他,语气不太好,“怎么是你?”秦济扬扬下巴,示意他的手机,“不是你打给我的么?”
封仁洲狐疑地看他一眼,打开手机仔细一看,查看通话记录发现还真是秦济的名字,估计是他疼得迷糊点错联系人了了,秦济不跟他周旋,二话不说把他扶起,说:“我送你去医院。”
就在昨天他还跟秦济闹不愉快呢,他想不通秦济是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当做无事发生的,封仁洲还在计较他组的局却让人冒犯到自己的事情,他客客气气道:“大晚上打扰到你我很抱歉,但我想我们还没熟到这种地步。”
秦济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封仁洲一字一句都刺进他心里,秦济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还是怕封仁洲自己忍出毛病,叹了口气,妥协服软道:“仁洲,先别较劲,我们的事等会儿再说好不好,先去医院。”
封仁洲眯了眯眼,秦济也不动,直愣愣地看着他,封仁洲与他对视片刻,秦济的眼神是纯粹明亮的,他和秦济相处几个月已经算是朋友了,相处下来他知道秦济是个什么样的人,上次的事只能说是意外,况且秦济也帮他揍了唐庭几拳,但让封仁洲真正不爽的是,秦济居然会犯叫错人害得封仁洲被嘲讽的错误。
封仁洲不扭扭捏捏,姑且先放下个人情绪,他实在是难受,半推半就地妥协道:“不去医院,去我家。”秦济见他终于松口,又抬手扶住他往轿车走去,说:“你想去哪都行。”
封仁洲喝酒很上脸,面红耳赤的惊人,秦济看了他的脸好一会儿。
坐车里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下车后被搀着走进电梯,他自己有一处房产,地理位置好景色也不错,不过住的楼层高,电梯里晃得他几乎要吐出来,电梯到达楼层,往下猛地一坠,封仁洲身形一晃没忍住一下子吐出秽物,秦济吓一跳,连忙搂紧他走出电梯,封仁洲抬手用指纹解锁大门,门被拉开后封仁洲跌跌撞撞地摸黑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吐的都是酒水胃酸,秦济打开卫生间的灯,蹲在他旁边默默地拍着他的背想让他好受点,秦济等他吐的差不多了倒了杯水给他漱口。
吐完之后好受多了,封仁洲漱完口缓过来,他鲜少这么狼狈,还是在一个不是那么熟的人面前这么狼狈,他看见秦济衣服上还有秽物,起身去房间随便扯了两件衣服给他,秦济接过衣服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好点了吗?”
封仁洲还是有点头昏脑胀的,但缓和了不少,点点头说:“嗯。”秦济又问:“你家有醒酒药吗?”封仁洲搓了搓脸,闷声道:“我自己会吃的。”
秦济强硬道:“在哪?”封仁洲没心情反驳他,抬手指了指电视下方的抽屉里,秦济翻出醒酒药烧了水兑了些冷水看着封仁洲喝完药才放心。
封仁洲今天丢大人,实在不想再跟他呆在一起,虽然秦济满脸担忧毫无嘲讽之意,但封仁洲自尊心作祟,这种时候不想再有旁人看着自己。
秦济何等聪明,他看穿封仁洲的想法,先去换了衣服,边把自己的衣服装进袋子里边说:“你不能喝酒以后就不要喝了,别做自己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好吗?”
封仁洲也受不了自己一身酒臭味了,他想马上去洗澡,他点点头应了一声,秦济把衣服装好,叮嘱道:“你要喝水一定要喝温的,别贪快直接喝冷水,你的胃现在受不了,我先走了,有事立马给我打电话。”
封仁洲见他终于要走,很快地接话,“好,辛苦了。”
秦济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他家,他乘坐电梯下楼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宽松的羊绒毛衣套在他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草味,应该是封仁洲在衣柜里放了香薰或者喷了香水,只是觉得这一点香味勾着他,勾得他眼红口干。
秦济抬手提起衣领把口鼻埋进领口里,贪婪又疯狂地急促呼吸着,等他终于快闷不住了猛然抬头睁开眼,抬手搓了搓发烫的脸颊,喉结滚动,随后点燃一支香烟抽了起来,试图抑制住不可控的生理反应。
被狐貍精吸精气了?
宿醉并不好受,封仁洲挣扎着起床,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眼红血丝脸色憔悴,他极少状态这么差,自己被自己脸煞白的鬼样吓一跳,洗漱完才感觉脸色好一些。
封仁洲换了件深蓝色的连帽卫衣,显得鲜活朝气,穿上灰色的运动裤趿着棉拖就出来了,沙发上窝着个穿着运动服的人。
程初正靠在沙发上看手机,他见封仁洲脸色不太好便多看了两眼,调侃道:“怎么了?被狐貍精吸精气了?”
封仁洲摆摆手,一脸深沉,“往事不可再提。”这么丢人的事他怎么可能会说,程初肯定要狠狠笑话他一顿,封仁洲可不能被他落下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