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腿上传来的毛茸茸暖呼呼的触感,糜月的身子有些僵硬,她重新把兔子放到桌子上。
她从未养过宠物,也没想养过。
她不擅长照顾这些小东西,总觉得麻烦得紧,还会掉毛。
“你不喜欢?”谢无恙发觉她不自然的神色。
“当然……喜欢。”
糜月假惺惺地撸了一把兔子毛,毕竟她的人设是纯洁天真乖巧懂事的幼崽,怎么能吃兔兔呢。
她偷偷瞥了眼谢无恙,这人近日好似过于关心她的生活了,又是带她钓鱼,又是送她宠物养。
她看起来真的这么闲吗?她一天天忙着呢,哪有功夫养这兔子呀。
糜月觉得不是自己无聊,而是谢无恙闲着蛋疼。
她拿过茶盏,尝了一口谢无恙刚泡的茶,这茶闻着香,喝起来有一点苦涩。趁她喝茶的功夫,小兔子在桌上呆了没有片刻功夫,便又跳到了糜月的怀里。
破案了,这兔子不是喜欢她,只是单纯很怕谢无恙。
这人癖好养蛇,肯定身上也有一股蛇味,难怪不招兔子喜欢。
糜月放下茶盏,她可不像他这么有耐心,泡一壶茶能静坐着喝一天,反手捞起兔子,丢下一句:“我出去玩了”,矮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殿门口。
小姑娘头上绑着的发带随风轻晃,刚好和大殿挡风的门帘交映相融成一色。
“……”
谢无恙算是知道她这眼熟的发带是哪来的了。
难怪近日总觉得大殿有点漏风。
……
糜月给那肥兔子起了个名字,叫“月饼”。
随她姓“月”,胖得像个饼,贱名好养活。
月饼有些黏人,糜月还怕它趁自己不在,跑到她床铺上捣乱拉屎,于是白天出门闲逛的时候,糜月也不忘把它带着。
兔子抱在怀里沉甸甸的,糜月抱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胳膊酸,于是把它放在地上,让它跟着自己跑。
自从上次从侍从口中听到野菌子的消息后,糜月有事没事就会拉着那些在各院门口值守的侍从们聊天。
他们都是小道消息和八卦的来源,打好关系,总有用处。
四岁的小姑娘软萌可爱,会甜甜地叫哥哥姐姐,侍从们都很喜欢她,有时候还给她的兜里塞糖。
糜月刚和一个侍从聊了两句话,没想到一转身的功夫,原本蹲在她脚边的月饼却不见了。
“月饼?月饼?”
糜月弯腰扒拉着草丛,她在附近找了两三圈,找得额头和鼻尖都被晒出了汗,都没有找到月饼的身影,顿时有点不耐烦起来。
她心想,找不到就算了,回头跟谢无恙说,是它自己跑丢了。
就当糜月准备放弃寻找回去时,月饼从一个眼熟的狗洞里钻出来,三瓣兔嘴旁还挂着一缕没啃完的菜叶子。
糜月蹲下身子,朝那狗洞里看了一眼,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