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既然藤条不行,时清便亲手抓着季征尘,季征尘自然不反抗,反而借这个机会,用头抵着时清肩膀,这般近距离的肢体接触,还是第一次。
“从有意识开始,总见别人出双入对,弟子仿佛是尘世间的异物,弟子便告诉自己,这把剑就是至亲,有至亲陪着不能悲伤失落。”
时清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弟子确实是罪人,祸乱岐云宗规则,还为了心里那点情绪,重伤了药峰那帮人,也废了御势峰那帮混蛋的丹核。”
“不是我没教好你。”
季征尘失笑,细细感受着,渐渐消散的气息。
“往前走,别回头。”
四周的魔气,已经到了极为浓郁的地步,加上冰冷体温,代表了事情不可挽回。
“背叛约定,弟子有愧。”
“所以宗主啊,待来日再杀一次弟子,届时,弟子定会把宗主心中的人还回来。”
“弟子告辞。”
话音刚落,魔气就消失了。
扭曲的时空,也逐渐恢复正常模样。
哀伤如同一根根银针,深深扎进时清的神魂,令她泣不成声,痛楚深入骨髓。
从此,岐云宗里,有一个名为季征尘的弟子,接受清誉峰的调查任务,秘密外派出宗。
不设归期。
不问,
归期。
“师尊,往常历练都在修仙界,为何这次要下凡?”
仙风道骨的中年女性,闻言,分出心神为小徒儿解惑。
“若要稳定三界,眼光便不能局限于修仙界,要亲身了解并踏入凡界和魔界,洞悉世界运行的规律,而后利用这条规律,巩固界限。”
“是,徒儿知晓了。”
明明口音充满稚气,可言辞和举止上,却挑剔不出一丝问题来。
这小小孩,便是幼时的时清。
大大小小的危机历练,时清都游刃有余地处理,直至有一日。
“师尊,此书为何物?”
阮姬沉吟片刻,整理措辞,好让时清理解。
“天书。”
“自岐云宗建立初始,它便存在后山禁地,由各任宗主亲身看管,并按预言行事,维护秩序。”
时清不解:“仅有一页,何以成书?”
一声轻叹,阮姬摸摸时清圆润的脸颊,忧心忡忡。
“预言数几十,岐云宗已经用数不清的鲜血,改写了既定的命运,而这页纸是最后一次预言,也是三界最大的劫难。”
“世道动荡,结界不稳,修仙界不能再有灾难出现。”
“否则,将会有数以万计的修士、黎民,葬身于血海中,所以岐云宗必须来处理,还天下一个太平。”
时清似懂非懂,将剑放回储物戒,认真地解读预言。
“吁!!”
一道尖锐的男孩声,从外头传进来:“二位客官,咱们到顺平村村口了。”
“好。”
阮姬牵着时清,边沿小道走,边给讲解凡间的诸多事宜,灌输不少天下公道、苍生大义的思想,希望时清日后能担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