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那个将她关禁在废弃院子里的人,突然给她送来过冬的衣服和被褥,您觉得是为什么?”
祈泊笙的视线终于从书卷移至她的脸上,对上她茫然清澈的双眸,不见丝毫的炫耀和得意。
他语气冷淡地反问:“你以为是为何?”
云书染要是知道就不会跑来问他了,面对他的反问,她轻叹一声:“我哪知道缘由,我就像束手无策的羔羊,除了任由别人宰割,什么都做不了。”
祈泊笙看着她委屈嘟起嘴的模样,美丽娇俏得让人想抱入怀里轻声哄她。
“你不该高兴?”
高兴?云书染有些懵,抬眼对上祈泊笙投过来的目光,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嗐,我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还是以那样的一个罪名,能活下来就是天大的幸运,不该臆想的事情我还是拎得清的。”
先不说云书染知道文里的剧情,就单单她这谋叛的罪名,这辈子不可能出得去冷宫,更何况她还触碰到了男主的“逆鳞”。
她就没有幻想过有朝一日能走得出冷宫,而且外边比冷宫还吓人,还不如待在冷宫里面安全。
祈泊笙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云书染凑近他,水润饱满的唇瓣附在他的耳旁,小小声地问出她最担心的问题。
“姐姐,你觉得那人是不是想取我的性命?”
这话她问得极为小声谨慎,没有注意到她的唇瓣碰到了美人邻居的耳轮廓。
云书染吹气如兰,温热的呼吸和轻软的话语似能夺人心魂,那股酥麻劲从耳朵蔓延至全身,直袭祈泊笙的心脏。
祈泊笙垂眸,没有回应她。
见他不作声,云书染只好泄气地蹲在一旁,拿着树枝无聊地拨弄地面。
“不会,他若要你的性命不必费神。”
旁侧响起祈泊笙清澈又磁性的声音,云书染抬头:“姐姐说的有道理。”
也是,没什么好纠结的,真要是有什么事,能躲得过是她的运气,躲不过也是她的宿命。
从初冬到深冬,这件事的疑虑被她遗忘在角落,基本没有再想起来过。
寒冬的来临,让她猝不及防,宫殿里没有取暖的火炉,初雪的第一天她缩在被褥里取暖。
还好昨天她烤干了几条腊鱼,饿了直接撕着吃。
她在被褥里躺得迷迷糊糊时,连宫殿里响起脚步声都没有察觉到。
祈泊笙身披月白色的披风,漆黑长发和披风还残留着未能抖落的雪花。
他像从雪中走出来的高大精灵,单手提着取暖的炉具迈入云书染的宫殿里。
入目的宫殿除了床榻和破旧的衣柜、屏风,简易的竹竿下挂满风干的腊鱼,除此以外,荒凉空荡。
床榻上的被褥中间微微鼓起,云书染的乌发有些凌乱的贴在雪白接近透明的肌肤上,平日里一看见他便满含盈盈笑意的双眸,此时正闭着,如玉琢如画般的美丽脸蛋透着羸弱感,瞧得让人心生保护欲。